贾赦偏头看看台下如海潮般的将士。
人一过万,无边无涯。
这是官家精挑细选攒起来的家底。
全都送去西北疆地,收拢边军,防备西胡和北国。
他猛然惊觉,
拜将六七位,竟无一人去南疆。
不是不想安排,实在是缺将又缺兵。
“陛下保重龙体。”贾赦从怀中摸出一卷牛皮纸,塞进官家袖中,“这是我父留下的药膳食补方子,最是固本培元。”
“朕的身体无恙!”皇帝语气果决。
贾赦笑道:“别逞强,这么多人看着,推来推去的,影响不好。策哥儿我带走了,随我去征西军磨炼。你——保重!”
大军分流。
寥寥几人的贾赦一行,却强横的从军阵最中央穿过。
他最后登台,
没有领到一兵一卒,
却与皇帝谈笑风生最是轻松自在。
前面的几位将军,台时间加起来都比不贾赦一人。
皇帝在帮贾赦造势,
捧他位,
真要是边疆生乱,
有今日这一幕,再配合御赐金牌,
贾赦有机会统揽兵权。
“君侯好威风!”金策眼中满是羡慕,腿的大脚印都没擦掉。
“玩得不好,就是捧杀,有什么好羡慕的。”贾赦驻马山包之,随口回复。
嘚嘚的马蹄声靠近。
有人轻装简从,孤身而来。
“不知少将军有何指教?”顾廷煜抱拳施礼。
“久闻宁远侯长子机智聪慧,是个机灵人,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贾赦下马,领人往下风口走去。
他穿越军阵时,
仅仅是在视线交错时眨了眨眼,
像是风尘吹迷了眼睛,
顾廷煜心思通透,竟然直接寻过来了。
“父亲说,遇事不决,就请少将军拿主意。”顾廷煜恭敬道。
“聪明人总能多得一些好处。”贾赦笑吟吟道,“死守朔方,囤积十万担粮草,我保你平等袭爵为侯!”
“十万担?”
“你二弟顾廷烨都在研究北疆防卫图,我不信宁远侯府对北疆没有丝毫渗透!”
“他拜的是白家祖祠,不是我侯府中人!”
“一个贩卖私盐的家族之子,没有侯府罩着,能有资格察看边疆防卫概略图?你要是办不到,就让顾偃开亲自去,死也给我死在朔方!”
……
顾廷煜黑着脸拍马离开。
自筹十万担粮草,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宁远侯府多年的经营搭进去,才堪堪有机会完成目标。
“陇西,也是十万担,有没有问题?”贾赦再次开口。
“军令如山,末将遵命。”山包后又走出一人,是忠勤伯袁家长子袁文纯。
忠字开头的爵位,是官家亲封的。
而忠勤伯府,也是建章宫的铁杆支持者。
他习武有成的二弟,原本要迎娶盛家嫡女华兰。
可惜,大婚当日,在接亲的路咯血而死。
老伯爷腿有残疾,无法再战场,
本已取得举人功名的袁文纯,只能赶鸭子架,硬着头皮领军。
贾赦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微微叹息道:“派人回去告知老袁,兖王殿下野心太重,要与之保持距离。”
官家混的是真的惨。
只有东边的牛继宗,和西边的贾赦,能扛得起大旗。
余者,
不是病秧子,就是文弱书生,
西宁小郡王金策也是个生瓜蛋子,不知何时能磨炼出来。
“少将军,我会替你守好后路。”袁文纯握紧双拳,坚定的道。
“可战,可退,囤够十万担粮草,保你加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