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郑珠苦笑:“我们在何家村租住的房子就是我们自己的房子,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何宅。”
何玉珠叹着气:“你们居然租住在自家的房子里,明明是自家的房子,可偏偏成了别人家的了,还要交不该交的租金,真是比窦娥还冤。”
她爱怜地瞧了瞧高山,亲热地抓着高山的手心酸地说:“让你爷爷外公向人民政府申请申请,把户口上了,我想人民政府不会不管自己的百姓。”
一行人返回何家村。
何郑珠开始火急火燎的张罗着买米买生活用品,胜爱国见他一次买来了这么多东西好奇的问他:“你买这么多东西回来,难道是不打算外出了吗?”
何郑珠想起他的小外甥女吃白米饭唱米饭歌高兴的样儿,有些心酸:“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媳妇我女儿,你孙女我外甥女,还有你长寿老弟,他们都在等我们送米去。”
胜爱国一听急了:“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才说,你们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只怕等送去早就饿死了。”
何郑珠没好气的说:“这么多年都不怕你妻儿被饿死,现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看把你急得,你心疼他们,我也心疼他们,你放心,饿是饿不死他们的,他们只是没有白米吃,他们有杂粮。”
何郑珠与胜爱国商量着买了三十斤左右的指标米,又添补了不少吃的用的。
胜爱国见行李实在太多,也执意要跟着一起去。
何郑珠笑着挖苦他:“你现在都老成这样子哪还能去得了深山野岭,你就别逞强了,在家让孙子高山陪着享天伦之乐吧。”
“我和你儿子去就可以了,多你们两人就多一份危险。”
胜爱国带点温怒不服气地说:“你不要欺我太甚,你自己不也是个老家伙吗?我哪点比你弱了?”
何郑珠得意的说:“你去过的路你都找不到,而我却能找到从没去过路,你说是不是比你强?你还是在家跟你孙子高山好好地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胜爱国一下无言以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个好法子能减轻你们路上的负担。”
何郑珠没等胜爱国把话说完,自作聪明的说:“你胜老兄想到的好法子,我老早已想到过,不就是请个脚夫把东西送去吗?”
他没等胜爱国开口接着说:“我借你儿子的话说,你想花钱请人这好是好,但你想得太简单了些,其实这法子是行不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路上的凶险,如果让人把东西送去,我们还得把他送回来,这不叫多此一举脱掉裤子放屁自找苦吃吗?”
胜爱国有些得意地说:“我的好法子是让它帮你们把东西送去,也不要你们急着把它送回来,不过你们要善待它给它吃些杂粮。”
何郑珠翻了翻白眼:“你尽扯些没用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哪有你这样做人的,人家辛辛苦苦把我们的东西送去,不急着把他送回来,他家里的人会有多着急,再说我们吃白米饭叫人家吃杂粮,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胜爱国不气不恼神秘的对何郑珠说:“我说的它可不是人,你想呀,不是人,给它吃杂粮不挺正常吗?”
何郑珠恼羞成怒:“你今天怎么尽说些不是人能说的话,卖苦力的人你怎么能说人家不是人呢?快闭起你的大嘴巴,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胜爱国本想逗逗何郑珠,不想却反被何郑珠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只好不再卖关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为什么总是抢着说,不让我把话说完。”
“其实我说的是一头驴,你不记得学校里喂的那头驴吗?它以前是学校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可现在学校买来了一辆载重的三轮车,它被淘汰了。”
“我把它拴养在学校后面的小茅屋里,一有空就去看看它给它喂些草,正好现在能派上用场。”
何郑珠一听是个好主意,高兴坏了:“胜老兄真是足智多谋,看来我何老弟小瞧你了,我有勇你有谋,怪不得到哪都能遇着你。”
“我倒是真愁这一大堆东西如何送去深山野岭,这下好了,你倒是真想出个好法儿来了。”
胜爱国听得何郑珠难得的称赞,心里乐滋滋的:“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三个臭皮匠出了我这个诸葛亮。”
何郑珠白了胜爱国一眼:“给你一根杆你就能上天,你也太抬高你了吧!我只知道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胜立强见俩人正在兴致上:“阿爸,何伯伯,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那头驴也能去深山野岭吗?那些陡峭的坡,人走都很困难,驴哪能上得去呢,到时得不偿失。”
何郑珠一听傻了眼,胜爱国倒是镇定自如:“儿子,你只管放心好了,我早已想到了的,我平时训练过它爬山,想着带着它去找你和你妈,只要把驮的东西牢牢的捆好在它身上是万无一失的。”
胜立强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阿爸,要是这样的话,你能不能再买些东西来让我背着,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要是让我空着手回去会很不习惯的。”
胜爱国心疼不已:“儿子,我本想让你轻松点回去,你却不习惯,看来这么多年你吃了不少苦。”
于是便依了他,急急忙忙去市场又买了些白米让胜立强背着。
送米野岭去,寒天湿衣衫,
路难四足行,小心跌下坡,
不断抬头望,深山森树密,
到得居此间,长叹一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