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他看着成绩上明晃晃的第二,想不明白自己卷了那么长时间,为啥没有卷过万年老二。
同时伴随而来就是没有空隙的假期培训表,他争强好胜的妈不允许他输给任何一个人。
不过考试成绩出来后的第二天,例行念诵状元优美作文的活动迟迟没有开始,最后迫不得已让万年老二当众上台演讲。
她刚拿上话筒,就被周围的人用眼神威胁不要乱说话,她的家人坐在中间的位置拿着横幅等她演讲,只要她好好配合就不用去玩游乐场的粉红色旋转茶杯。
“我…”她战术性停顿了一下,敲敲话筒的麦然后大声说,“xxx,你就一个整天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吃软饭的小白脸,xx,你再搁我面前装姬崽试试?”
“本大人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没安好心,还想贿赂本大人让你能得第二?你的脸就算白的像石灰本大人也只会给你一脚!”
白岚坐在台下准备演讲稿的时候没忍住笑了一下。
“知道为什么本大人这次考第一吗?因为本大人天才,是你们两个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天才,是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你俩是啥?给社会捣乱的?”
她刚才一定是想说黑暗之光的,为了社会的治安选择了稳妥的形容词,她真的,大家哭死。
在元霸被众人“请”下台后,白岚拿起演讲稿准备登台,他刚站直身体,一种失重感就包裹他的身体,一股刺痛感从胸口钻出,只能听见尖锐的耳鸣,将心电图上的线条捋成一根平坦的直线。
演讲活动被迫终止,元霸也趁着家里人忙着打急救电话的时候拎上包逃离现场。
她从白天逃到黑夜,谁都拦不住她的脚步。
她最后站在能吹到冷风的桥正中心,炫着家里人不让吃的垃圾食品,饶有兴趣的看一个包着书包蹲坐在桥头的男孩。
那货是谁她都不记得了,就知道好像是以前的同学,身上带着伤和孤独,坐在没有扶手,可以轻松越过去的位置犹豫着。
元霸走过去看着河面上倒影的灯火,疑惑的问他:“你怎么不跳呢?”
对方抬起头,带着迷惑听她说话。
“如果你跳下去了,说不定大家会记住你呢?说不定会有法律因为你更改呢?搞不好也会有人因此获救呢…”
“你快跳啊,不跳干耗着,多没意思啊!”
那个男生抱紧自己的书包,把头重新埋下去,让布料掩盖自己的声音。
他衣服上有些被什么勾住扯开的丝,还夹着少许黑色的铁屑,极有可能是没有回家在外面坐椅子蹭上的。
“没考好?”元霸不理解,她们的班都是重点班啊,就算是班里倒数第一,那也是能擦着及格线过去的。
反正她只知道自己太喜欢说实话的感觉了,所以语文考的非常垃圾。
谁家好人阅读理解出什么,作者在写这句话时为了表达什么中心思想啊?
男生哭声更大,她大概是了解了事情的大致走向。
离校了还能添这么明显的伤,能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打人的,只有他的家长咯。
“只知道哭有用吗?你就是不敢跳,你要真敢跳,中间那群也真敢跳,我发誓考试分数会降下来!”
大家都知道还是人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困扰嘛。
元霸把吃完的鸡骨头砸进河里。
“你这样弱小的灵魂!弱小到本大人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本大人这样高傲的黑暗之魂,漆黑的黑暗圣光,会用自己的黑暗灵魂照耀所有迷途的子民,看好了…”
她站在桥头,最危险的地方吹拂面的冷风,那个男生也把目光移向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本大人给你演示一次,你要是不抓紧跟随本大人的脚步,就在我的黑暗之光后面吃灰吧!”
她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向黑色的河水一跃而下。
她包里的各种石头,木头,写着奇怪咒语的书和纸都散下来,停留在桥面上没有跟随她一同迈向那片黑色的河水。
“可是,我不敢啊…”男生坐在桥旁边又开始哭了,行人听见河里的动静以为是他将人推下去的。
有人在报警,有人在叫救护车,还有人拦着他不让他离开,他看着那些在夜幕下绚烂多彩的灯光,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才能避开,不断的向后挪着。
然后在无尽的职责里,像颗落进水里的石头那样沉入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