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认为，此刻最难对付的并非那些擦耳而过的子弹尖啸，而是来自林杨的威慑力。

他尽力维持身体平衡，以站立姿态高举手臂，奋力将手中木制手榴弹朝圈内掷去。

命中！

身后的新兵们一阵喝彩，紧接着又屏息凝神，紧张地关注着雷晓天接下来的动作。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入圈，接下来的跪姿和匍匐姿势便有了更多的把握。

再次投掷自然也就不再那么困难。

因此，后面的两次投掷，他均成功将手榴弹投入圈内，不过，皆是投进了三十米的圈子，刚好及格而已，离优秀尚有一段距离。

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取得过的最糟糕成绩，无出其右。

雷晓天的考核结束后，林杨便下令停止射击，一排排排长手持枪械肃立，与新兵们相对而立，明确地告诉他们，刚才所经历的惊险并非梦境。

看到雷晓天勉强合格的成绩，林杨微微点头，能够在他的压力下坚持下来，已算相当不错。

系统赋予他特种兵教官的体能之外，还带给他一股魔鬼教官的独特气质。

平时他并未启用这项技能，今日看到这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兵，一时兴起就想尝试一下这所谓的“魔鬼教官气质”究竟有何威力。

看来效果还算显著，即便他只是稍微施展了一下，能够抵挡住这份压力的人已然寥寥无几，像雷晓天这样习惯与大人物打交道的人都难以抵御，那么普通人的反应更是可想而知。

他并不打算再给后续场的新兵增添难度，若他还站在那里，恐怕直至晚餐时间他们都难以全部完成一轮训练，适度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们摆正态度便足矣。

于是，他收起枪支，离开排长队伍，命令排长们继续监督新兵训练，在有新兵踏投弹训练白线时即模拟实战场景开枪射击。

林杨怀抱自己的枪械，站立在投弹训练场边缘，将场新兵的表现尽收眼底。

此刻，雷晓天不顾形象地坐在场地边沿，竭力平复着刚刚在场的激烈心跳，显见刚才的训练测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不过此刻，他的脸已经没有了从下午以来那种恍惚不定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目光。

通过这次经历，他忽然觉得自己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于新兵训练营的训练也产生了新的理解。

这些他曾忽视的训练瞬间变得鲜活起来，就在他十八岁生日这一天，仿佛获得了超越年龄的厚重收获。

如今，他心中的纠结已烟消云散，对于这个平淡无奇的生日，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挑战林杨，挑战自我。

当新兵们看见林杨从排长的队伍中走出，独自站立一旁，他们立刻意识到至少在短时间内，林杨不会再参与这场演练。

这一认知犹如一阵清风拂过心头，让这些新兵们顿感肩头的重压有所减轻，毕竟他们才刚刚熬过了严的射击练习，对那震耳欲聋的枪声已渐有适应。

相比此刻的环境，射击训练时那连绵不断的枪声更显密集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