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卖了，真的不贵……”一个最矮的女孩举着花，眼里满是期盼，又有些畏惧的不知该看哪里，不自觉咽着口水。

“还剩多少，我都要了，你们早些回去……”举手之劳，沈姚自然乐意帮忙，他看向嬴政，对方会意，掏钱的手却突然顿住，然后在女孩们渴望的眼神中拿出了……一叠银票……

缺失的几年时光，不过是从前提过一嘴，沈姚没想到大秦已经用上了银票。

这要是银子、铜钱沈姚还真就给了，“附近应该有钱庄，不如去换些吧？”沈姚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在这等着……”

嬴政见状也不好拒绝，转身快步离开。

沈姚被几个女孩围在墙边，大眼瞪小眼。

时间久了，女孩们嘀嘀咕咕，放松下来，渐渐适应了沈姚身上阴寒的气息，不时斜睨一下，又捂嘴偷笑。

钱庄这边，早过了开门时间，但对身份尊贵的大客户，这都不是问题。

嬴政被请了进去，入座静候，等后堂值守的人查验银票无误，再行兑换。

特殊的桑纸耐用且透光，精细的花纹和图案分布于银票四角，每个郡都有自己特殊的标记。

验收的人拿起银票于烛光一尺远的地方，眯着眼仔细辨认，终于看见了里面的祥云图案，再比对字迹，这才将其放进带夹层的钱箱里，分类放好。

嬴政看完这一整套流程，正欲收回目光，却突然叫停，给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

“底下那张，拿出来。”

验收的人乍听这话，又瞧了瞧面前特制的牖，心里慌乱：莫不是遇上劫匪了？这青白……不是……这朗朗乾坤的……

两人的迟疑让嬴政有些不耐，他冷声道，“别浪费时间，那张银票有问题。”

验收人大惊失色，赶忙拿出来查看，那认真程度是从来没有过的。

嬴政的目光追随着银票，确定问题所在，眸下一沉。

“哪有问题？”验收人嗓音拔高，大力揉了揉眼睛，眼睛都快看瞎了，他这一天经手的银票没有几千也有上百，谁能比自己更专业？

“假票微黄，与我那张不同……”

闻言，验收人比对两张银票，远离烛火，借着窗外的月光分辨，松缓了口气，“这算什么？可能是手上沾了脏东西，或许多人转手，有汗渍也正常。”

嬴政顿生不悦，这人真是……银票流通时间并不久，拥有大额银票的不是显贵就是富商，怎会不完善己洁？

“产自咸阳的银票，因水质不同，偏白，又加了特殊处理，能避免沾染污秽。”

嬴政好心给对方科普，验收人仍然持怀疑态度，他上下打量起来，“敢问您是做什么的……”

嬴政起身缓步靠近，神色如常，淡淡一凝，却叫人心生敬畏之心，“不该你问的不要问，明日将此事上报，协助调查，损失钱财是小，造假丢命是大。”

两人被嬴政一个“丢命”唬住，直愣愣站在原地，连手上的钱袋子怎么给的都忘了。

耽搁了时间，嬴政回去的步伐明显加快，隔着很远，没看到熟悉的人影，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殆尽。

几个女孩还在原地，见嬴政回来赶忙迎上去抢答，“那个哥哥说马上回来，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它。”

几个女孩齐刷刷指向嬴政身后的屋檐……上的月亮……

嬴政转头，心下明了，取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女孩们，打发她们离开。

“人呢？”

章邯从屋檐阴影处现身，来到嬴政面前，为其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