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有答，你一句话都不说，非要我动手？”

沈姚手撑着石砖，咬牙努力站起身，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重新拥有人的身体，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

“你……算什么东西？”

南玖斯并不生气，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慵懒又不失力度踢出一脚，正中心口，沈姚被踹至碎石堆，尘土飞扬……

“很简单……”南玖斯俯视着沈姚，像看待蝼蚁一般，“能让你永远消失的神……”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你们的大秦，真是可怜……到了指望鬼救人的地步……”

南玖斯不知做了什么，沈姚听到了周围的吸气声，他明显察觉到那些不断落在身上直勾勾的眼神，左手紧紧扒着地砖，已看不到下方的纹路。

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沈姚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可怜你八辈祖宗！是鬼……也是我大秦的鬼，汝有知乎？蠢笨……不如豕！”不远处废墟里伸出一只手臂，脸上血肉模糊，已辨不清是谁，他颤颤巍巍指向南玖斯的方向，声音微弱，断不成句，却不服输。

有道理……这话让众人醍醐灌顶，也明白刚才的种种，因而寄希望于红衣鬼……

南玖斯连个眼神都没有分出去，只是下一刻震碎了废墟。

沈姚挣扎着想爬起，握着逆玄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碾压，生生磨进了地里，石砖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困兽之斗……都是无用功……”

另一个方向，同一时间……

李世民等人驻守之城池，敌军发起总攻，殊死一搏，皆杀红了眼。

耳边传来阵阵轰鸣，在硝烟中秦军看到了天空巨大的“飞鸟”群，密密麻麻，正越过城池……

仰视着未知的东西，阴影之下早有听闻的李世民最先反应过来，勒令秦军随他反击，带人在战壕内将三弓床弩竖起，与三名大将协同配合。

青筋暴起，目眦尽裂时，带着炸药的箭矢撕裂长空，命中敌机，爆裂火花之下，李世民振臂高喝，“秦王与尔共战，断敌卫国，杀！”

“杀！杀！杀！”心跳如战鼓般急促，秦军早已准备好决一死战。

……

九原郡城门已破，枪林弹雨中，蒙恬有些辨不清方向，他嘶吼着鼓舞将士，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两发炮弹在身边炸开，蒙恬霎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时感觉脸上一片温热，殷红的血顺着脸庞滑落。

身上的重量消失，他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白璟，反应过来后痛骂道，“救我做什么！当我怕死吗！”

“蒙家的子孙当然不怕，但你得死在本君后面！”

蒙恬仰视着眼前人，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然破土而出。

白起如山岳屹立，锋芒毕露，“大秦武安君白起在此！与尔捐躯疆场，黄沙埋忠骨，秦魂永在，镇我大秦万里江山！”

蒙恬怔怔地望着……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一生杀敌无数的武安君，额前的发，遮不住肃杀果决的眼神，背后立于千疮百孔之上的碎片是胄甲……是武神的脊梁……

白起于万军中央，灭零星忧心惧意，众将士齐声应和，视死如归。

……

被压制的沈姚动弹不得，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股蛮力撕扯着头皮，沈姚被迫抬起头，愤恨的目光与南玖斯含笑的眼神对撞，“真好看……那些被你抛弃的人也是这样的……”

闻言，沈姚如遭雷击，神色空了一瞬，不愿去想的被揭露，置于众目睽睽之下……

“千里裂谷，百丈深渊，他们孤立无援……慌不择路……”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在咒骂天道不公……也包括你心心念念的大秦……”

南玖斯轻飘飘的语气如锋利的刀，将沈姚碎剐凌迟，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