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无声而亲昵地依偎着,火盆中通红的炭火发出剥剥轻响,一室生春。
罗疏在齐梦麟的帮助下脱了大氅和靴子,仅穿着贴身的白绫袄,冰凉凉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怎么会是做梦呢?夫君,我回来了。”
这时齐梦麟满心欢喜地将罗疏搂在怀里,关切地问:“外面雪大不大?没冻着吧?”
“娘子……”睡眼惺忪的齐梦麟咕哝了一声,瞬间又惊醒,一骨碌爬起来嚷嚷着,“娘子你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罗疏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罗疏轻步走到炕边坐下,伸出白皙的双手替齐梦麟掖了掖貂裘,不想冰凉的手指碰到他的脸颊,还是惊醒了梦中人。
“那你饿不饿?喝点酒暖暖身吧,”齐梦麟又唠叨起来,嬉皮笑脸道,“娘子在外奔波辛苦,为夫我今天特意早早备下一桌酒菜,为娘子接风洗尘啊……”
她的夫君,正睡得香甜。
罗疏被他逗得“噗嗤”笑了一声,看着他猴子一样窜下炕,忙着热酒热菜,便也扎挣着坐起身,接过齐梦麟烫好的一杯热酒,呷了一口。
一双清亮的眼睛注视着炕上昏睡的男人,不觉泛起笑意。
入喉辛辣芳香,浓烈的酒气在体内发散,很快便让冰凉的四肢暖了起来。只见罗疏两颊红晕渐生,如抹了胭脂一般明艳动人,让一旁的齐梦麟不觉看得痴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齐梦麟迷迷糊糊地陷入昏睡,没过多久门外忽然传来细细碎碎的低语,像是有什么人在客套地寒暄。不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人影挟着寒风闪进屋,很快来人又从房内将门闩上,厚重的丝絮门帘无声无息地掀起又放下,让暖意融融的屋子再度恢复了静谧。
于是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又开始动起先前那个念头——今日他怎么着,也该和自己的娘子圆房了。
一时空房内只剩下齐梦麟一个人,他百无聊赖地躺在炕上,裹着暖烘烘的貂皮,懒懒地听着窗外北风呼啸。
这一想,齐梦麟顿时精神抖擞,迫不及待地伺候罗疏用饭,为接下来千金一刻的*争取更多的时间。哎,他的娘子……他的娘子,眼前人就像是凝脂和酥酪捏成的人,光是抱在怀里就觉得滋润甜蜜,让他的心都快软化了。
于是老王顺利讨得人参,千恩万谢之后,便阖上门退了出去。
“娘子……”明明酒足饭饱之后,齐梦麟却更像饿鬼投胎,扭股儿糖似的抱着罗疏,与她咬耳朵,“娘子,你说今晚,咱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了?”
天知道他吃人参早就吃怕了,只因罗疏每次过来看他,都要带上好些补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按时服用。可怜齐梦麟身体早已复元,血气方刚的一位大好青年,一边思念佳人,一边独守空房啃人参,直把他补得鼻血长流。
好嘛,他齐小衙内如今真是脱胎换骨,竟然学会羞涩了!
齐梦麟一听这话,立刻从自己的炕头翻出药箱,找了一支肥大的人参塞给老王:“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人参我这里就有,你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好好滋补滋补,不够我这里还有。”
靠在齐梦麟怀中的罗疏听他如此暗示,一张脸顿时红得更厉害,火烧一般滚烫:“你……你的病才刚刚好,身体……”
“不碍事,今天这雪在辽东可不算大,三爷你就放心吧。”老王说了几句奉承话,随即面露难色地对齐梦麟开口,“我那贱内,最近老咳嗽,大概是受了寒。今天夫人若是过来,三爷能不能开个尊口,帮我向夫人讨点人参?”
“我的身体好没好,娘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齐梦麟含着罗疏的耳垂笑道,趁着她半推半就之际,将她扑倒在暖炕上,“娘子,为夫我想了好久了,今晚只怕忍不过去,娘子救命则个……”
“按说会来,可是你瞧这天色……”齐梦麟听老王提起罗疏,脸上也有些懊恼,“老王,你觉得这雪碍事不碍事?”
齐梦麟又是耍赖又是撒娇,罗疏被他闹腾得没办法,仰躺在貂皮褥子上只顾微微地喘气,胸口起伏着,红着脸凝视他,星眸如醉。无声的默许鼓舞了齐梦麟,让他终于放开胆子,激动地解开了罗疏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