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甩开陵容的手,抢起往桌沿边滚过去马上要掉到地上的酒杯。
“眉姐姐让我们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陵容又抓住被宝鹃的手臂,“这是最好的时机,不然咱们就得永远生活在那些官兵的注视之下了。”
陵容声音愈发大了,不耐烦的似乎要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咆哮出来。
“不是早就撤了吗那些暗卫?”宝鹃诧异的说道,她跟着陵容走了几步停下来,“不行,咱们出门还得带上些银子不是?”
“家里的那些锭子拿着不方便,就是担心费功夫,采月早就准备好了。都不要了。快走。”
“为什么是今日?”
“你说呢?”
两个人飞快走出店面,门也来不及关。
拦住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夫问,“两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
陵容宝鹃面面相觑。
“带我去你家乡吧,见见你家乡的那个大财主?”
“傻啊你,咱们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陵容附在宝鹃耳边轻声说道。
“那咱们就去隔壁县,你不是还存了不少银子在票号里面么?到时候咱们连香料店也不用开了,天天喝茶斗蛐蛐玩。”
“您老就送到城墙根上就行。”
陵容柔声说道,右手悄没声的摸到宝鹃大腿处拧了她一把,“懒货,就知道吃喝玩乐。”
宝鹃惨叫一声,佯装吃痛,低着头蒙住脸。
“哎,哎,我没使多大劲呢,真的。”陵容说着不停用手肘抵宝鹃的手臂。宝鹃不理她。
“真的很痛吗?你拧我嘛,来来,你拧我嘛,来,来,拧三下,卯足劲的拧,我要是生气了我不姓安,跟你姓。”
陵容拉着宝鹃的手往自己腰上靠。
哪知宝鹃没有拧她,猛然挠她的痒痒,陵容赶紧躲闪,一个白瓷瓶滚落到地上。
这是要送给惠贵妃的那瓶香。
“你没见到惠贵妃?”宝鹃捡起瓷瓶。
陵容点头,“采月给我银票,只递给了我一个便条,眉姐姐写的,只有两个字‘快走’。”
到底是从九子夺嫡中胜出的皇上啊,能留她到现在已经是分外开恩了。
作为天子,他是在意自己的颜面的,和他的皇权一样,不容其有丝毫的冒犯。
她在皇宫消失的再快都无法掩盖她出宫的事实,这次贵妃省亲,也可以是除掉她的最佳时期。
三个月后,一条关于关于当今宠妃惠贵妃的传闻遍布民间的大街小巷。
惠贵妃的好姐妹愉贵人在她省亲回宫之后生了一场怪病,不治而亡。而愉贵人身故之后,大旱已久的茂河居然下雨了。
谁能想到皇上的后宫中竟出了一位用生命给百姓带走厄运的贵人呢。
年底,皇上昭告天下,晋封已故愉贵人为愉妃,松阳县老百姓赋税徭役减半。
“容姐,这是真的?咱们真的自由了?”
宝鹃眼中带泪。
陵容点点头,宫中点点滴滴已成往事,她的新生将会在新年里,在皇上的诰示里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