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不敢。”
“呵~先去双鲤镇弄点药,然后……买两匹马,回京,不然真的要赶不上了。”
“是,都怪司暮要来双鲤山,才让主人受了无妄之灾。”
“闭嘴!嘶——扶着本王!”
“是。”
“主人,要不——”
“闭嘴!”
“是……”
半醉半醒的苏忆桃格外暴躁,祝暮泽也不敢反驳,全然按照她说得做。
祝暮泽扶着头昏眼胀的苏忆桃跌跌撞撞地下了山,又走了一刻钟,可算到了双鲤镇外。他们挑偏僻的路走,刻意避开人群,寻镇上的大夫买了些金银花泡水喝,还有几根干草。
苏忆桃这神志不清的模样根本没办法自己骑马,祝暮泽便用仅有的资产买了一匹品相不错的枣红马。
“主人,得罪。”祝暮泽这次真的只是礼貌地告了一句罪,双鲤山之行,在无声之间化解了不少芥蒂。
搂着昏昏欲睡的苏忆桃翻上马背,祝暮泽把黑袍反披在她身上,单手攥着缰绳,策马向着金陵城疾驰而去。
……
金陵城外,听风听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拢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着急。
鬼清河过来问了一遍,便猜到这俩儿还没回来,于是也跟着干着急,担心祝暮泽在外面出事。
临近金陵城墙,祝暮泽索性弃了枣红马,抱着苏忆桃落在一棵松树后。
“主人,我们好像回不去了。”
“没用!”
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苏忆桃好不容易酒醒,但并未退烧,这会儿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
弯腰抱起满脸疲倦的祝暮泽,苏忆桃把五品天阶的内力运转到极致,影动如风,两人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穿过茫茫人海。
车帘微动,宽敞的马车因为突然多出两个人而显得十分拥挤。
“主子!”
“没事…呼哧呼哧……”苏忆桃放下惊魂未定的祝暮泽,轻轻摆手,喘着粗气儿,胃里翻江倒海,早上刚吃的一点烙饼这会儿险些吐出来。
听雪恶狠狠地瞪着满脸倦色的祝暮泽,“你怎么照顾殿下的?”
“是我的错。”祝暮泽满脸愧疚地低下脑袋,没有还嘴,认错态度可谓是端正无比,让听雪感觉这一拳锤在了棉花上,心里堵得慌。
“主子在发热?”
“嗯…这回不用装病了,本王真的要不行了,咳咳咳……”
鬼清河骑着白马,刚走到马车前就听到了这出戏,脸上严肃的表情顿时有些绷不住:“……”
“殿下,百姓在城门口迎接,殿下可要下车?”
“下——咳咳咳咳咳…”
苏忆桃刚吐出来一个字,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恭迎池暝王回京!”
“恭迎池暝王!”
“池暝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缓缓驶过城门,百姓们欢呼雀跃地跪下行礼,高呼千岁!
苏忆桃虽然远在云眠山隐居,却在臣不焕的指点下行善积德,招揽民心。
苏氏朝堂迂腐衰败,几位皇室相继闹出笑话,命丧黄泉,反观这位淡泊明志的池暝王,竟成了众望所归。
在听风听雪的搀扶下,青丝半绾的苏忆桃颤颤巍巍地走出马车,站在车前横木上,“免礼,免礼……”
眼看苏忆桃的脸色愈发煞白,鬼清河上前打了一个圆场,“殿下长途奔波,身体不适,臣先送殿下回皇府。”
“有劳了。”苏忆桃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回到马车,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祝暮泽早在入城的时候就缩在马车角落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