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放在身侧,碰了碰童岩。
童岩眼神冷淡,问道,“秦州除了市立医院,还有中医院的肿瘤科,实在不行,我可以联系济城那边。”
高母叹口气,“都去过了,去过了。济城一院,检查结果都一样。都是她自己去的,我们也是才知道。”
“前天早晨,她突然说今年春节想回老家看看父母,给我们留了两万块钱,就要带着囡囡走。”
“我肯定觉得奇怪啊,我们跟她相处也有六年了,从没听她提过家里父母什么的,这突然要回去,我就担心是不是她甩了高晟。我肯定不让她走,否则我们两个老的,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方芸童岩眼神快速交流了几秒,听见坐在对面的高母哭起来了。
“我使劲拉住囡囡,不让她带走,这样她走不了。谁能想到啊,她说她活不了多久,已经是晚期了,就想回家看看父母,过完春节就回来。”
方芸:“她老家在哪?”
高父重重叹了口气,“只知道是南方,具体是哪里,她不肯说。”
高母委屈地不行,跟方芸哭诉道,“万一,她不回来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带着子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谁知道她说得病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外面有人了,看高晟几年是出不来了,她就想跑。”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怪高晟那个臭小子,非要招惹这种乱七八糟的女人,要不然裴夏不能跟他离婚,要是裴夏还在,他也不能坐牢了啊。”
“阿姨!”
方芸越听越不对劲,翻了一个大白眼,抱起手臂,大声制止道,“阿姨,裴夏现在是有家庭的人,您家的事情,以后最好别扯上她。裴夏老公是什么身份,您也清楚。”
听到这些,高母哭得更凶了。
高父一脸厌烦,“你现在还提别人做什么,就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你以前对裴夏好点,现在是不是也能找她商量商量?现在可好,你说怎么办吧!”
这时候,童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高父高母,“叔,你刚才说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是指裴夏的名字,她与你们的毫无关系。”
高父察觉到童严话里的不容置疑,悻悻地闭了嘴。
方芸也站了起来,看了童严一眼,说,“我去院子里看看子轩。”
“嗯,你去吧。我一会出去找你们,你问问子轩愿不愿意去我们家过除夕。”
“嗯,我知道了。”
童严看着方芸离开,大门关上。
他才转过头,重新坐下,双手放在两膝上,神情冷漠而又威严。
这种表情,童严只有在公司训斥下属的时候才会出现。
而此时此刻,他打算用这样的姿态跟高晟父母谈话了。
“叔,阿姨,我对你们有一个要求。以后的任何场合,你们都不要再提起裴夏曾经与你们的关系。我的意思,完全当做陌生人。”
“可她是……”高母不甘。
童严抬手,制止高母说话,“我这样说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们还有质疑,或者我行我素。后果将是无法收场的。”
“想想监狱里的高晟,他服刑结束后,还是要出来,重新过正常人的生活,还要给你们养老送终。除非……你们不希望高晟有那么一天。”
高母嘴巴动了动,低声道,“可她就是我孙子的亲妈,她也要顾及我们。”
童严脸色瞬间冷掉,“裴夏会顾忌高子轩,但不会顾忌你们。同样,蒋家也不会把你们放在眼里,还需要我把话说得更直接吗
高母咬了咬嘴唇,“万一肖雅真得病死了,我们两个老的怎么带两个小的活啊,我们没有经济来源啊。”
童严冷着脸,看高母。
高母:“我们可以带着子轩,但家里的一切费用,都要由裴夏来出!她不能只顾自己过好日子,不管亲生儿子吧,这到哪儿都说不过去,法官也会帮我们要抚养费。”
童严:“蒋总让我每个月转交给你们五万的抚养费,在秦州这样的三线城市,养十个孩子也够了。你还嫌少?看来是狮子大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