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桑并不知道周受安会来买原始盘,这跟她想的有出入,只是不影响全局,加上胡黎申步步紧逼,她想快刀斩乱麻,就答应了。
“还有人跟你要这张盘?是什么人?赵总私下也联系过你吗?还是白总?”周受安一连串追问出声,怀桑却没有明说,她笑着道:“无论是谁,反正现在赢家是你,你如今胜券在握,又何必再纠结这些小事呢?”
周受安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做这些,你一早就打算好了吗?”
周受安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对她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之前她上学时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样子,即便后来她跟了胡黎申让他倍受震撼,可能一声不响做到这样,实在吓到他了。
怀桑道:“算是,也不是。”
当年出事时怀桑虽然已经上大学了,可还懵懵懂懂,加上当初警方认定爸爸的事是个意外,她就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是后来黄子豪找到她,她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内情,只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学生,想要对四省四大族报复谈何容易。
事情的转机是怀桑继承完遗产后的一个周末,突然有人找到她,提出要买那百分之二的股份。
怀桑当时手握股份,并不知道那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它的价值,只是想着是妈妈留下的东西,她才一直留着。
不过对方并没有因为她不懂就故意压价,而是以一个非常优渥的价格收购了股份。
当时签字时对方用的是代理律师,年近四十,保养得当,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春天,不过北方的春天比南方的春天冷多了 。
她记得那天签完合同,对方的代理律师跟他在学校门口的小咖啡馆坐着,并没有急着要走,而是难得有闲情逸致,一边慢条斯理地喝完杯子里的咖啡,一边欣赏了学校门口的风景。
怀桑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巨款,奶奶后续的手术费跟疗养费都有了着落,她也难得的心情放松,看他推了推眼镜,只管盯着学校门口青春洋溢的人脸瞧,脸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她忍不住问道:“百分之二的股份,你用了市场价的三倍,你不觉得亏吗?”
对方一笑,用同样的语气说道:“你妈妈拼命争取来的东西,我还以为你要留着做纪念,你就这么卖了不觉得亏吗?”
怀桑道:“我不懂得股票跟生意,也不懂得研发,它留在我手里是白纸一张。”
对方一笑,“我跟你想法一样,没用的东西跟花不出去的钱,在我手里跟白纸没什么两样。“
怀桑被他带点痞气的语气逗笑,笑声引得对方偏头朝这边看过来。
怀桑穿一件半高领的黑色毛衣,常年练舞的身材挺拔而清瘦,脸上带着丝涉世未深的干净与清纯。
他目光定了定,似乎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纯真的眼神,他放下咖啡杯,久经沙场的老人难得说了句实话。
“以小博大听说过吗?有时候你看似没用的东西将来可能会成为决定成败的关键要害。”
怀桑盯着他,“这是商人的逻辑?”
“普通人也适用,如果你不信,三年后来江市,我让你亲眼看看这百分之二的股份是如何赢下一整个项目的,不出意外的话,它会创造出一个奇迹。”
他笑着说出计划,那双温润的漆眸里闪烁着璀光。
说完他扬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咖啡,拿着公文包站起身,对她绅士地伸出手,“合作愉快,顾小姐。”
怀桑跟着起身,她怕冷,坐了半天手指头依旧冰凉,指尖一触即离,却仍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
很暖!
“记得吗?你手里还有一件筹码!”
怀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说那句话。
她如同受到蛊惑般,两年后,她办理了休学,带着他所谓的筹码来到江市。
她一直在等那个奇迹,同时想创造第二个奇迹。
不过她目标没有那么远大。
她知道她能力财力远远不足,她只是想在对方创造奇迹的同时可以顺便替父亲出一口恶气,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