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气得脸色发白,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不留情面。
“外头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明明靠着咱们姑娘的医术,才在外头博了个神医的名头,要不是咱们姑娘,什么冠医侯府?早就完蛋了!”
“无媒苟合生下来的孩子,要掩耳盗铃的过继给咱们姑娘当嫡长子养,就已经够恶心人的了。谁能想到……谁想到这居然还是个青楼女生的儿子!”
“真是不要个脸了,好歹是个侯爷,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杜若!”南星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出声阻止。
虽然她心里也气得慌,可是那到底是侯爷,身上是有爵位的人,如此辱骂他,要是传了出去,可落不了好。
杜若磨着牙,气得很,但她从小同南星一块儿作伴长大,自然知道南星这是为她好。
只是到底心气不顺,嘴里还是碎碎念的嘟囔着,不过到底没有再大声。
再想到这事儿她都这样生气,更何况自家姑娘?
想到这里,两个丫头都是一脸担心,连忙看向自家主子。
江揽月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甚至还慢悠悠的饮了口茶。
南星、杜若:“……”
到底南星心思谨慎,见江揽月这般,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想:“姑娘,您早就知道此事了?”
江揽月心知是自己的表现,引得南星怀疑了。
可是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她着实懒得伪装,便找了个借口:
“上次,给杜若放假的时候,我去寿安堂伺候婆母,谁知恰好听到夫君在同婆母谈论此事。”
这便解释了她为何听到冯瑞打探来的消息,却一点儿也不惊讶的原因了。
她将此事推到陆老夫人身上,其实她却知道,孟淮景着实瞒得紧,她那个婆婆,保不齐比她知道的还晚呢!
但是无所谓,南星等人总不会去找陆老夫人问,便叫她背了这个黑锅吧。
也不一定是黑锅……前世,难道陆老夫人不知道真相吗?
江揽月想到这里,黑色的瞳仁更显幽深。
而南星听了,却不疑有它。
的确,上次杜若请假回家看老子娘,她陪着姑娘去寿安堂,却想起有东西忘带了,她折回去拿,再过去时,姑娘已经先一步到了寿安堂。
至今,已经过去一月之久了。那会儿不觉得,这会儿南星越想,越觉得那会儿的姑娘好似有些不对劲!
也是,骤然得知这样的事情,哪个女人能不伤心?
可是她们姑娘却忍了这么久,可见还是想给姑爷机会。今日姑爷却仍旧将那孩子带到跟前,姑娘这才不忍了。
江揽月不过是一句话,这两个丫头便在心里将她的行为给合理化了,完全不疑有它。
且杜若此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她方才已经知道了,在她走后,江揽月又让南星去叫冯瑞也去打探同一个消息,
可是刘柿跟冯瑞送进来的消息却如此截然不同……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刘柿,背主了。
这回都不用问,两个丫头便自动的认为,定然也是那次在寿安堂的时候听到的。
想到自家姑娘独自承受这些这么久,杜若心疼得不得了,一撸袖子,颇有些张牙舞爪的凶狠。
“姑娘,你做的对!”
这回却是江揽月愣住了——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杜若却接着道:“当时冲进去,没有证据,他们说不定埋怨您听错了!这下好了,咱们证据也有了,这便拿上它,去找老夫人!
还有刘柿!居然敢背主,这就叫人牙子过来,将他们一家都给发卖了!”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江揽月失笑:“不急。”
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留着说不定还有用。
南星却想得更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