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支持我所做的这一切。”
房间顿时陷入一阵寂静。
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一阵微风声。
支撑女孩紧抓窗框的最后一点信念,正在逐步瓦解,粉碎,随风消逝。
砰——
一声闷响划破房间的沉寂。
眼看陈书婳快要绝望到支撑不住之际,刘斯利将手机倚靠在床腿边上,自己则悄悄从床底爬了出来。
抄起床头柜上不知是用来装饰还是另有用途的花瓶,他一步一步朝着始终背对自己的陈可适而去。
在他举起花瓶往陈可适头上砸下去的时候,陈书婳的泪珠再次如断了线般流下。
花瓶并没有碎裂,与人的头骨激烈相撞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被砸的人也没有倒下,只是捂着剧痛的头顶惊骇地转过身来看着袭击事件的始作俑者。
“阿利……?!”
陈可适登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要冲向房门的位置。
刘斯利早已有所预料,先行一步扑向了陈可适。
他坐在陈可适的肚皮上,挥出第一拳,重重砸在早已负伤的人脸上。
“你他妈就是个人渣,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亏得书婳还想再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你根本就不配!
你不配受到我的尊重,更不配当阿生和书婳的父亲!”
他一边克制着声音骂道,一边轮番举起拳头又落下。
陈可适很快便不再任人鱼肉,在刘斯利揍下第四拳的时候,找准机会开始反击。
他同样抡起拳头,砸向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青年脸上。
砰——
砰——
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甘落下风。
“阿虎、小唐!”
陈可适大声喊道,看来是想要搬救兵。
刘斯利趁对方分神,一把扯住陈可适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往床脚撞去。
眼下只要能够将陈可适控制住,自己和陈书婳就还有和那些人谈判的机会和筹码,就还有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可能。
陈书婳不知何时已经从窗户爬了下来,赤着脚跑到刘斯利置下花瓶的地方,将花瓶举起又大力砸向地面。
房间内顿时发出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这一下必定会惊动外面的人了。
笃笃笃——
下一秒,房门被敲得直作响。
“陈总?陈总,发生什么事了?!”
被撞到额角的陈可适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根本无暇顾及门外的叫喊声,但手上仍在下意识做出抵挡和反击动作。
见得不到回应,门外的人开始疯狂扭动门锁,然而这同样是徒劳无功。
这时,陈书婳已经手握一块碎裂的瓷片,缓缓走向不分胜负的两人。
光着的双脚被散落一地的锋利碎片扎出了血,可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
一步一个血脚印。
她的眼中只剩下父亲那曾经看上去很伟岸的身躯。
闭了闭眼,手上的力度稍稍加大,掌心和手指肌肤随之被刺破,鲜血顺着瓷片的边缘滴落在光洁如新的瓷砖上。
她将尖利的瓷片对着父亲的后背直直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