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子叔从门后深处头来,看向陈远,眼神里却带着丝惊恐。
“你你你!地已经还给你们了,那日你该打也打了,还想怎样!”
陈远心里恍然,这时的“蛤子叔”并非真正的蛤子叔。
“我有要事与你想说,可否进屋一叙?”
陈远礼貌开口。
“呸!你还想进我屋?!怎地,打完我你还想打我老婆孩子了?!”
蛤子叔怒火中烧,眼中畏惧也没有了,俨然一副和陈远拼了的架势。
陈远一笑,
“醒醒,你哪来的老婆孩子。”
“好!好!好你个瘪犊子,我老婆现在就在炕上织毛衣,我娃还在吃粥,他娘的敢质疑我!”
“哦?那进去看看?”
“看就看!”
蛤子叔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扯住陈远手臂,就带进了院内。
“孩他娘,穿上衣裳,有个不要脸的瘪犊子,怀疑我没婆娘!”
“依相公的!”
那女声柔柔弱弱,像是个妙龄女子,从里屋传来。
蛤子叔得意地看了陈远一眼,而后上前,掀开门帘,
“来看!我婆娘生得美艳,你若是有二想,我可要去东坡告你的状!”
陈远点头,大步上前。
由明至暗,便是进了屋子内。
一个大炕,一方小桌,女子得体坐在炕沿上,看着陈远。
小桌旁还有两个孩子,端着碗,“吸溜”吃着粥。
“看便看了,我内人怕生,你这瘪犊子以后莫要说些有的没的!”
蛤子叔催促罢,陈远并没有动身。
他双眼中悄然浮现过一抹金色。
人皇眼开,邪祟尽显。
质朴的农家小屋的,却在陈远眼里,变成了长满青苔的潮湿溶洞,那大炕,也成了一块黑漆漆的巨石。
巨石上坐着的,也并不是什么美妇人,却是一只浑身长满疮的蛤蟆,“咕咕”地吼叫。
小方桌也只是一个小塘口,那里有两只蛤蟆,人立着,捧着瓷碗,正往嘴里灌着东西。
一看那瓷碗里,也便是密密麻麻的蛤蟆卵。
脚下黏腻不堪,鼻间腥臭铺满。
陈远手中带着金光,往蛤子叔脸上一抹。
“看吧,看看夜夜与你同床的婆姨。”
蛤子叔眼前精明拂过,顿时脸色变得苍白。
在他的眼里,小屋也成了溶洞。
“不……不可能!我婆娘怎么可能是个蛤蟆,怎么可能!”
“啊啊!!”
蛤子叔“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身上有青皮鳞片浮现。
陈远眼前一晃,便是溶洞顷刻不见。
是一方山水间,鸟鸣虫叫,翠绿万里。
短甲披身的壮硕男人,身后披风长扬,手间持着一个蛤头刀,似笑非笑地看着位于山水之中的陈远。
“后生啊后生,你的手段真是恶毒。”
“让我的另一个人格受了重创啊……”
“既如此,今日叔叔可得惩治你。”
“看你通晓剑法,那便与叔叔这刀法搓搓招子,若胜我,你当原地证道,成就帝位,若败我,我便取你一道,如何?”
陈远心中凌然,手间剑影已生。
“求之不得。”
“好好好!”
壮硕的披甲人,抗刀于脖,大笑道:
“古今九重山,妖天鬼地间,蛤刀一展万仙葬,擤气一听万鬼嚎!”
“好后生,四转至尊天蛤帝,特与新人皇捉对厮杀一场,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