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点头——也是,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确实无所谓了。“所以你就直接带他们来找祝琰了?”
景珩摇头:“没有。那时南岳满神域通缉我们这些人。
因为我去闹事前,提前变幻了容貌,他们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与特征。所以那些南岳人照着通缉画像去找人,根本找不到我。
可那些奴隶的额头上有死斗场里的奴隶烙印,十分显眼。加上老余身上的伤太重,暂时不宜长途跋涉,且老余治伤也需要大量灵药。
天水山离汝南城不算近,且物资匮乏,灵气也不够,在当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躲避南岳人的搜查,我带着他们在山林间潜伏迂回。在南岳人以为我们已经逃远,放松警惕后,我又带着他们返回汝南城郊一个极为隐蔽的山间废弃村落住下。这样可以方便我进城去给老余买药。”
安宁闻言,挑了挑眉,有点想给景珩这位掌握了灯下黑精髓的老六鼓掌——同道中人啊同道中人!她以前跑路的时候,也经常这样把姜晔的狗腿子们遛着玩!
景珩继续道:“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老余的伤好了大半,其他奴隶额头上的烙印也被遮的七七八八。
可就在这时,南岳人突然找了过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某个逃走的奴隶被裴氏的人抓住,禁不住严刑拷打,把我逼问奴隶主老余的下落这件事说了出去。
老余身上有追踪血契。就算我再怎么努力隐藏踪迹,裴氏的人也总能靠着这个血契猜出老余所在的大致方位。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他们不断转移。
天水山常年有战,实在不是个好去处。接下来的十年里,我带着他们辗转了很多地方,却找不到一个能躲开南岳魔爪的清净之地。
后来,越来越多的逃奴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我们开始反击南岳人的追杀。裴氏与南岳对我们这支队伍更加痛恨,加大了对我们围追堵截的力度。
在南岳越来越严密的通缉下,神域已经没有敢收留我们的国家了。队伍里的老弱妇孺越来越多,禁不住那样高强度的行军转移。没办法,我只能带他们上天水山碰碰运气。”
“义父听了我们的事,不顾众人反对,收留了我们。”
“条件呢?”安宁问。
“……”景珩一脸“就知道瞒不过你”的无奈:“义父答应划出一座无人的荒山给我们这些妖族做栖息地,允许我们按照普通赤羽神族的征税标准交税。还承诺他的治下不会有死斗场。条件是我必须进义父的帐下,为赤羽军效力一百年。”
安宁在心里啧啧两声——不愧是你,老祝头!眼光毒辣且擅长捡漏!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山,换一个无师自通的游击天才,血赚啊有木有?!
什么?你问祝琰收留景珩这些人会不会惹怒南岳,引来战争?别闹了!有没有景珩,都不耽误南岳揍他祝琰这个死对头好吧?再说了,就算南岳不揍祝琰,祝琰还要主动去捅南岳的菊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