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看见背后的储物柜边突然出现了个人影，“你看你切的土豆丝，又宽又粗，怎么吃？

每次都做不熟。”

“哎呀妈呀。”

郑阿姨女儿听到声音，连菜刀都丢了，踉踉跄跄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郑阿姨儿子正在正屋客厅看小人书，听见妹妹的声音，不耐烦的问道：“吵吵什么？怎么了？”

“哥，我看见老夏头了，他又说我土豆丝切的又粗又宽的。”

“胡说八道，在哪看见的？整天疑神疑鬼。”

“就在厨房，他就站在放米面的那柜子旁边。真的是他，衣服还是出殡那天的那身衣服。”

“你看清楚了？”

郑阿姨女儿其实也不太敢确定，当时只晃见个人影，就不敢再扭头仔细去看了。

等听到了声音，就吓得跑了出来。

她摇摇头，“没看清，但我敢肯定就是他，只有他会提意见，说我土豆丝切的又粗又宽。”

郑阿姨儿子瞪了她一眼，抄起门后的擀面杖。

这根擀面杖自从开始拆迁以来，他就一直放在门后，每次来了人，也会拎出来给自己壮胆。

他掂着擀面杖就冲出了院子。

这会儿院里边空落落的，早上来的那群人好像都在房间里。

他看了一眼东西厢房，窗户都关着，也不知道那帮人在屋里鼓捣什么。

可这会儿他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颤颤巍巍的走到厨房门口，朝里边探头去看。

厨房并不大，又开着门和窗，里边格外的亮堂，一目了然，哪有人。

倒是放米面的柜子旁边挂了个围裙，被小风一吹，一晃一晃的，确实像有个人影在那儿站着。

他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拽一下围裙，拎着又回了主屋，“你什么眼神？那柜子边就挂了个破围裙，瞧把你吓的。”

郑阿姨女儿看着围裙，也觉得自己看错了。

这会儿，郑阿姨儿子饿的肚子咕咕乱叫，不耐烦的催促着，“行了，别发呆了，赶快去做饭吧。”

郑阿姨女儿还是不敢去，央求着，“哥，你把我送去，我害怕。”

“德行～～”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也跟着自己妹妹去了厨房。

还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你看看哪有人，你都被妈给吓得疑神疑鬼了。”

郑阿姨女儿把厨房里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人，这才放心。

郑阿姨儿子这会儿尿急，嘟嘟囔囔的去了厕所。

刚解开裤子就听背后有人说道：“你又不掀马桶圈，都呲到上边了，真邋遢。”

郑阿姨儿子尿了一半，愣被憋回去了，吓得朝身后看，根本没人。

可刚才那声音，虽然几年没听到了，但确实很耳熟，就是老夏头的声音。

郑阿姨儿子晃了晃脖子，小声嘀咕着，“邪门，难道真是见了鬼了。”

可仍然没有掀起马桶圈，继续尿着。

一个石子打在他头上，“老子刚才不是说你了，你怎么还不把马桶圈给掀起来。”

郑阿姨儿子这回可真吓坏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好，就从厕所跑了出来。

老房子的厕所是后来改造的，之前都是蹲便，后来夏苏木把蹲便改成了坐便。

爷爷格外的爱惜。

自从郑阿姨一家三口搬过来之后，他还特意教他们怎么上厕所，用马桶。

可郑阿姨儿子每次上厕所的时候，都忘记把马桶圈掀起来。

有好几次爷爷急着上厕所，坐了一屁股尿。

打那之后，只要郑阿姨儿子上厕所，他就会在背后嘟囔那么两句。

有一次气急了，还拿石子砍了他的脑袋。

郑阿姨儿子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再结合现在，也以为自己见了鬼。

仓皇的就钻进了郑阿姨的卧室，“妈，那老夏头估计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