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笑了笑:“如果它从一开始就是很漂亮的那种,然后被我们捡起来做成标本,是不是就不会了。”
我的心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自然明白沈沁说的不只是叶子。
我们一开始讨论的问题也不是叶子。
沈沁知道我会沉默下去,转过头又靠近了我一些。
“你不用担心,甚至不用去思考,顺其自然就好。”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过了片刻,沈沁又转头看着我问道:“那你现在呢?应该不会有什么奢望了吧?”
“从未停止。”
平淡而又冷静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沈沁听闻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微眯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彼此沉默了十分钟后,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沈沁送回了家。
当我走到门口快要关门时,沈沁从里面喊住了我。
“徐木。”
声音坚决,可是有种说不出的委婉,就像是做了很久的决定才喊出来的。
我回过头,看到沈沁踮起受伤的脚,靠在卧室门上正用一种无比坚决地目光看着我。
可是这种坚决一闪即逝,当我回过头看她几秒后她又变换成了一种复杂。
“晚安。”
我看着她的笑容,有些诧异她挣扎着起身,只是为了和我说一句晚安。
不过我依旧笑着朝她摆了摆手:“晚安。”
沈沁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片刻后她带着几分犹豫说道:“明天能送我去店里吗?”
“当然。”
“谢谢。”
我麻木的走回了家,心底好像预知到了些什么,可是大脑又在阻止我的思考。
刚坐在沙发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有些害怕的拿起,看到最不愿意见到的名字。
“徐木,你二叔发烧了。”
我没有回答便挂断了电话,朝着二叔家开车急速驶去。
到了小区,车子没停稳我便拔掉车钥匙冲到了楼上。
屋里二婶正用毛巾帮二叔擦拭着额头降温,徐艺则是在一旁抽着烟,眼里说不出的难过。
二叔蜡黄的脸上满是汗珠,紧闭着眼睛嘴唇微启,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滚烫。
“什么时候发烧的?”
“今晚。”二婶沙哑着声音说道。
“为什么不去医院?”
徐艺在一旁轻声道:“老张不愿意去,说吃点儿药就好了,也不让告诉你。”
我喘着粗气坐在了二叔床边,疲惫而又无力的感觉让我有些眩晕。
片刻后,我站起了身然后准备给二叔穿上衣服。
“泡面…泡面…把泡面拆开给小木拿上,他上学爱吃……”
二叔微弱的声音缓缓传来。
高中的时候,每次去学校住校时,二叔都会找一个袋子帮我装满泡面。
他从来不会因为健康的问题而责怪我,只记得我爱吃。
我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帮二叔穿上衣服,背着他下了楼。
高烧后二叔的呢喃声一直回荡在我耳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进的医院。
和医生沟通完,我麻木的坐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看到二叔挂上吊瓶后,我才对身旁的徐艺沙哑着声音说道:“爸,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