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梵汐崔瞳安也不断打电话让她回去一段时间,以后她们一起来找爸爸。
崔紫雯每次都摇头不应。
两下权衡后,简贞也给崔紫雯留了点钱,坐上了返回的列车。
冯兰兰搬了进来,不分昼夜照顾崔紫雯。
崔紫雯不见好转,常从惊惧中醒来,冯兰兰把她又送到了崇德医院精神科去找专家钟意楼,钟意楼安排她住了院。
茅怀安断了冯兰兰的月供,冯兰兰手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崔紫雯的花费却一天比一天高。
冯兰兰现在没心情和茅怀安清算,她已经多天没回碧水湾了。
崔忠义醒来时,身子趴在一块浮板上,四周一片静谧的黑暗。
他被爆炸的气流先是带到了海的深处,又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托出海面,彻底清醒时,就成了这种状态。
他回忆起了爆炸的原因,一个装卸工违规操作,他去制止,还是晚了一步。
夜里的海水浸肌透骨,四周又是茫茫的黑暗,只有海水泛起的光,在夜色里为崔忠义的命运护航。
“雯雯,不到死的最后关头,爸爸一定不会死!等着爸爸!”
崔梵汐崔瞳安有了自己的生活,唯有崔紫雯,成了崔忠义最难舍的牵挂。
崔忠义趴在浮板上,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奢求老天爷把他飘到岸边,只求老天爷先让他活下去。
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几番飘浮后,崔忠义最终靠到了一座岛屿的边上,用尽平生力气,脱离浮板,扒住了小岛的边缘,爬了上去。
浮板在他爬上小岛的一秒后咔嚓断裂。
崔忠义停了几秒后才敢回头看粉骨碎身,把他托向岛屿的浮板。
晚一秒,他就将葬身海底,被彻底消失。
钟意楼发现崔紫雯的病情更加的严重,初愈的肾病也有逆返之兆,无论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一个长辈,心里都像压了一块大石。
人与人的缘分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钟意楼见过太多的病人,没有一个能让他有对崔紫雯的复杂感情。
有时候,他会和儿子钟宁晨聊上几句崔紫雯的状况。
“她现在不哭也不闹,宁晨,你知道的,这种状态更可怕。”
钟意楼眉间的川字一直未消。
“她一直没再攻击过她母亲吗?”
钟宁晨轻问道。
“没有,现在就是她母亲在照顾她。”
钟意楼应道。
钟宁晨抽出纸巾,停在半空几秒后,擦干净了唇渍。
今天,他是夜班。
钟意楼值的是长白班,他们也就这几分钟短短的交汇。
清池县。
徐小青看着客厅里冷如冰雕的江耀武,冷笑道:“心疼了?想追去?”
“想犯法吗?”
江耀武回呛道。
“江所长,你行啊你,长本事了你?!不是你跪着求我时的时候了吧?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给姑奶奶写的有东西!
你就不怕你说话不算数时你爹娘被雷劈死?!”
徐小青狂笑起来。
江耀武的牙齿在牙槽上磨出了咯咯的响声,这让徐小青像看一只困在她笼子里的兽一样得意和满足。
崔忠义,你开除李明亮,给姑奶奶上纲上线时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江耀武,别发呆了,该上床了,儿子都睡了,该过咱俩的二人小世界了。”
徐小青走到帅气的江耀武面前,勾着他的扣子,像是猫捉老鼠。
她生了李明亮的儿子,同样不耽误她耽溺江耀武的色相。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行!有什么可睡的!”
江耀武声如冰锥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