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负你的心意,冯兰兰还在好好活着,让你失望了吧?”
茅怀安主动承担起冯兰兰家属的角色,被医生谈了话后,放了出来。
崔紫雯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被茅怀安听了个正着。
崔忠义下了狠手,把崔紫雯带出了医院,带到了租的房子里。
“雯雯,爸爸给你养只小猫咪玩吧。”
崔忠义岔开话题。
冯兰兰伤了就伤了,民不告官不究,她不会追究女儿的责任的,崔忠义就不想在崔紫雯面前再提这件事。
崔紫雯摇摇头道:“爸爸,我困,我想睡了。”
“好,热水爸爸给你调好了,洗洗再去睡,听话乖。”
崔紫雯和医院的样子判若两人,很是听话地洗了澡,上床去睡了。
崔忠义的寻呼机上又收到一条信息。
“爸爸,照顾好雯雯。”
没有缀名,但崔忠义知道是江耀武发来的,他没有回复,直接删掉了这条信息。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拨了吉弘昌的电话。
好久不联系的同事,突然间因为有事又联系别人,连崔忠义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厚脸皮。
吉弘昌听出是崔忠义,很客气地问了声叔叔好。
崔忠义长话短说,直接问吉弘昌知不知道,江耀武和徐小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吉弘昌虽然对没有追到崔紫雯心存芥蒂,但男人似乎又多少有点天生豪爽,他直言相告道:“忠义叔,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江所长除了工作上不得不说的话,平时不和徐小青说话的,怎么就突然结婚了呢?
我也挺想不通的,哪怕他怕雯雯的病耽误了自己,和雯雯提了分手,也不应该和大他好几岁的徐小青结婚啊!”
吉弘昌应邀参加他们的婚礼到现在,也还没有拨开云雾见光明。
脑袋里像塞了一团稻草,不知道是稻草影响了他的智商,还是他的智商本来就是一团稻草?
放下电话,崔忠义两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
江耀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宁愿被崔紫雯恨一辈子,都保持着沉默?
现在崔忠义唯一能肯定的是,江耀武和徐小青做了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和崔紫雯的肾源有关系。
可徐小青显然不是捐肾的人,她看起来健康又得意,还挺起了大肚子,那到底是谁呢?
谁能有这样好心,白白把肾捐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爸爸,你不用再问别人为什么?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答案。”
身后传来崔紫雯疏冷的声音。
崔忠义没问什么答案,他站起来,想再次把崔紫雯哄睡。
她身子骨这么弱,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可崔雯非要拧巴着说出来。
“因为江耀武和冯兰兰是一类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贱人!”
“雯雯,耀武应该不是那——”
崔忠义话没说完,崔紫雯就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就是贱人就是贱人就是贱人!”
崔紫雯刺耳的声音破了夜色,犀利偏激的语言捶打着崔忠义的脑袋,提醒他得抓紧时间带崔紫雯去医院了。
一个斯文有礼的孩子,快疯了。
“老天爷,我上辈子如果作了孽,你来惩罚我,不要惩罚我的女儿,我求你了……”
崔忠义,一个无神论者,开始求天求地求菩萨保佑他的女儿。
“崔忠义,我不怪女儿,你能来看看我吗?我想你了……”
冯兰兰清醒后,医生告诉她,有几个地方估计要植皮。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在能动的第一时间给崔忠义的寻呼机发去了消息。
花着茅怀安的钱,当着茅怀安的面,肆无忌惮。
茅怀安的脸阴得要下雨,第一次有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