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抓着沈茂风的脑袋,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对周围的人们道:“胡家外所孙女的好女婿是吧?你们这么在意他,就不要乱来啊,当心我一不小心扭断他的脖子,到时候你们就只有哭丧的份儿了。”
然后在众人眼睁睁的注视下,将沈茂风拖进了吴家院子,把他拖到两副棺材面前,朝着看热闹的下人道:“看什么看,去给老子拉把椅子来。”
下人不知道这些大人物的具体情况,立刻麻溜点将不远处的椅子搬到沈温后面,请沈温坐下。
沈温拉着沈茂风的头发坐到椅子上。
他揪着沈茂风的头发,抬头环视吴刘黄王几家人一遍,朝着吴作流刘一心冷笑道:“想杀我可以,你们以为要了我一条命,你们就可以过安心日子了吗?常言说要叫人临死前死个明白,我也一样,我今天就想弄明白一点事。”
沈温低头瞧着手里攥着的沈茂风,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脸蛋道:“一会儿问你你可得说老实话,不然的话我会随时弄死你,让你给我陪葬的,你知道吗?”
沈茂风已经被他拖的半死不活了,他疼的欲死欲活的,大概是头脑不清醒,此时嘴里却道:“你等着,我的几个大舅子一定会杀了你的。”
沈温哈哈笑道:“他们会不会杀我先不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混蛋事,就永远不会被他们知道吗?你冷落黄玉莲,背着她和保城县主偷情,你和你五哥共用一个女人,你不叫黄玉莲给你生一个孩子,却把那女人生的孩子过继到黄玉莲的膝下,你都不知道你身上这张人皮,都遮不住你骨子里那副兽腥味,你这不叫心黑,你这叫狼子野心。你瞧,你的两个舅哥为你而死,你还觉得不够,你明知道任何一家都惹不起三间宅这个大麻烦,你还不是照旧挑拨黄玉莲几个哥哥去送死。”
他拍打着沈茂风的脸蛋道:“别把所有人当傻子,借着三间宅这把刀,替你杀光黄玉莲家人,你好名正言顺的跟保城县主鬼混。搞不好哪一天,你想把保城那个女人娶进门,凭着这张骗人的嘴,要把黄玉莲全家的人命都搭给你。”
沈温抬头看着吴刘两位家主恍然大悟的神情,沈温道:“怎么样?刺激吧?不信也没办法,我手里还真的有人证物证呢。黄玉莲为什么会死?”
沈温环视周围的人道:“我再问你们,黄玉莲为什么会死?是不是觉得我在人前少言寡语,我在人前和善软弱,你们就真当我是傻子?”
“枕河十一待月,星灿玉河如莲,怜望西风明朗,双双月圆归。”
沈温朗读完这首诗,低头问沈茂风道:“九哥可知道黄玉莲这首诗的意思?”
沈茂风虽装的糊涂,眼神里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
沈温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会突然冷落了黄玉莲?沈十一,黄玉莲,西风!熹风!人家一个好好的闺中女儿,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毁了人家的大好姻缘,黄玉莲又怎会抑郁成疾?”
沈茂风因为黄玉莲的私密事,觉得尊严受损,神情有恼怒有不甘复杂多变,更多的化为羞辱,脸颊处都带了羞红。
沈温道:“你和家里那几个蛀虫们,从一开始就看中了黄家和胡家的地位,因而才对黄玉莲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设下圈套。她喜欢文彩出众还要心意相投的一个意中人,你和老五没有这个条件,可是十一公子沈熹风符合条件啊。黄玉莲也不负你们的期望,真的喜欢上了沈熹风,满心欢喜的准备出嫁,要嫁给沈熹风的。谁知道接亲的当天,却被你这么个臭狗屎来了个偷梁换柱,你不就是出身好点吗?你这草包抢了庶兄的姻缘,怎么就那么理所当然的?跟人家过日子,还整天委屈的像个小婊子。如今沈熹风疯了这么多年,你抢来的媳妇也被你气死了,你倒撒了几滴眼泪,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天底下凭什么总有这种好事?”
沈茂风被他拆穿心里事,想到如今这么狼狈,居然被这个他看不起的庶子给磋磨,他的胸口气的起起伏伏的。
索性也不要什么脸面了,他恶狠狠的盯着沈温道:“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贱人生的小贱种,三番五次跳到本公子头上羞辱我。我们夫妻在你来之前,虽算不上恩爱有加,也相处的举然齐眉,自从那日你的几句诛心之语,她就全都猜到了,自此后每况愈下,一心只有求死之路,我说是你害死的她,又有什么错?”
沈温道:“你要不要脸,这事儿是你作得,不许我说得?难道没有我那日说的那些话,黄玉莲就能被你骗一辈子?你个渣男!贱男!半辈子都在做负心悖伦之事,你是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是错的啊。”
沈温环视四周的人,质问吴刘两位家主道:“你们说!是谁该死?”
吴刘两位家主自然听的出事情的是非曲直,但是他们却顾左右而言他,刘一心道:“先不管那件事,我们只谈我儿子被杀的事,你们到底想好了没有,到底谁来给我儿子抵命?”
沈温冷笑道:“别太欺负人了,事到如今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你们找我偿命,我的丫鬟知暖的命呢?我之所以不提,是想给你们留几分面子,阎三更早就惦记上你们全家老小的命了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叫嚣猖狂,怕就怕你晚上睡梦里就脑袋搬家了。”
沈温对沈茂风道:“九哥,你承不承认后面棺材里的两人是你害死的?”
沈茂风跪在地上抖成一团,头虽然低低的垂着,眼睛却骨碌乱转着。
沈温冷笑道:“你把自私当聪明,把逃避当机灵,把罔顾家人性命当别人家的事,你是不是还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个有为的大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