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一行人,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远远的看到了雒阳北门。
此时北门前,笙旗招展、华盖林立、人山人海、兵马齐列、仪仗俱全,刘辩大惊,这是什么情况,本王只是想让刘协派些兵马,怎么如此隆重。
刘协远远的看到了刘辩,再也安耐不住,想到自己从小没有母亲,就连和自己关系非常亲近的董太后都已经不在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关心自己的兄长,如今也要离开了,心中更是悲痛,一直在心中问自己:难道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为什么自己这样命苦,为什么皇兄要离自己而去?抽泣着对李常道:
“李常……牵马……来,朕要和……哥……皇兄说说话。”
李常明白刘协此时的心情,这和自己何其相似,家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堂兄和自己的关系还算亲近,见到刘协悲伤,也不再多言,吩咐人牵来马匹,扶着刘协上马,也不顾群臣的反对,策马而去。
刘辩心神巨震,远远的看到了刘协,让李常扶着骑上马,朝自己走来,李常跑着、喊着在后边紧紧跟随。
刘辩没想到刘协会如此重视自己,赶紧打马上前,来到刘协旁边,接着刘协从马上下来,兄弟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刘协流着泪道:
“皇兄……哥哥……你们走了,朕就没有亲人了,除了李常再也没有人陪朕了,朕以后怎么办呀?朕以后怎么办呀?”
刘辩看了看后边一路跑来的李常,嘴里还担心的大叫着:“陛下……慢点……陛下……慢点……”直到刘辩接住了刘协,才缓过了一口气。担心的神情不似作伪,虽然有自己的职责所在,也和自己的小命有关,但是关心的成分还是居多的。
刘辩扶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刘协,见他哭的像个泪人,如此小的年纪,对自己依赖的神情溢于言表。刘协毕竟才刚刚十岁,正是需要关心呵护的年纪,却要担负如此巨大的重任,刘辩心中也是不忍。
自己上辈子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母亲戚,如今知道了有弟弟妹妹的感觉,知道了被母亲关心的感觉,也知道了家的概念,更加知道了自己还有家人需要自己的保护,自己的责任无比重大,更加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以前担心刘协会为了皇位,对自己不利,如今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究竟怎么样谁知道呢?看着刘协伤心的样子,刘辩再也没有了对刘协的戒心,自己毕竟大一些,怎能和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弟弟,哥哥对不起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哥哥就会来陪你的,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了。”
刘协看着刘辩,眼中有了希望,赶紧问道:
“哥哥,要多久呢?”
刘辩无奈,不知道怎么回答,三年、五年……不知道,面对已经面目全非的历史,刘辩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只得含糊道:
“三年吧!或者两年吧!”
“好,我就等哥哥两年,哥哥一定要说话算数呀!”
刘辩只能回答:
“好,哥哥两年尽量回来,最多三年。”
刘辩拉着刘协,看到了刘协身后气喘吁吁的李常,知道李常陪伴刘协多年,虽然只是一个太监,论关系的亲疏也算是刘协的朋友了,就对李常躬身行礼道:
“李常,陛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陛下,没事多陪陪陛下,知道吗?”
李常见刘辩对自己行礼,受宠若惊,赶紧跪下,对刘辩道:
“济王啊!陛下从小和奴婢一起长大,奴婢照顾陛下,向来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济王就放心吧!奴婢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的。”
刘辩扶起李常,道:
“那就多谢了。”
李常也是感动莫名,刘辩以前是皇帝,如今是济王,对自己一个太监,竟然没有一丝的鄙视之意,心中对刘辩也是更加敬重。
刘协终于缓和了情绪,拉着刘辩的手,朝着城门口走去。
“皇兄,朕为你准备了最好的车架、仪仗,还有母后和惠儿姐姐的,护送皇兄的人也都安排好了,有五千人呢!走朕带皇兄去看看。”
刘辩和刘协兄弟两人,就这样手拉手来到北门,朝中百官、数千将士一起跪拜。
刘辩看到了自己的舆车,红木打造,四匹枣红色的舆马立于车前,皆为西域良马,舆帅一人,领六名舆士,旗帜、鸣金、建鼓等一应俱全,前边有一千精壮骑兵开道,后边有兵士四千守护,左右是数百武士持十八般兵器护卫,为“九长九短”:九长为刀、矛、戟、槊、镗、钺、棍、枪、叉;九短为斧、戈、牌、箭、鞭、剑、锏、锤、抓。还有……
刘辩面对刘协准备的这些仪仗,看着刘协竟然无言以对。
刘协反而有些得意的道:
“皇兄,这是朕为皇兄、母后和公主姐姐准备的,皇兄可满意?”
当着诸多大臣的面,刘辩想说的许多话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对刘协道:
“陛下,太隆重了,如今路上不太平,这样更加容易招来贼人惦记,反而不安全。”
刘协一愣,满脸歉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