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颜以曦都能感觉到有个人在监视着自己。
自己的武功这么低,都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看来,那个人许是笃定她即使知道被监视也无能为力,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吧。
“小郡主,真的不理会吗?”
陆彧尘终于忍不住了,站在颜以曦面前,满脸焦躁,“那个女人一直在我们附近,无论我们做什么都能看到她,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还不如直接解决了她,一劳永逸。”
“她可是宣帝的人,你若是杀了她,宣帝能答应?”
颜以曦说罢,便继续专心致志地画着画。
那是一副肖像画,画中的人,自然就是亓瑾言了。
“转眼间,我们已经分开近三个月了,我都快要忘记他的脸了。”
颜以曦摸着画上的亓瑾言,脸上满是无奈,“最近,我总是会做一些很不好的梦,明明知道都不是真的,但心里,总归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噩梦成真。”
“你多想了,宣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释放了亓瑾言,若是亓瑾言在他的地盘上再出什么差池,他这个皇帝,还会有什么威严?我想,他也就是不甘心,想再看看情况吧。等他确定了,自然就会让亓瑾言回来了。”陆彧尘安抚道:“再说了,你不是也问过了吗?亓瑾言现在在奉京城里过得很不错,锦衣玉食,就差个美人作陪了。”
“他敢让美人作陪,我就让他光棍一辈子。”颜以曦冷哼一声,低下头画着画。
见颜以曦的眉头终于展开了,陆彧尘松了一口气。
颜以曦的惊慌失措,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颜以曦的顾虑,也不是完全不无道理。亓瑾言现在就在宣帝手中,宣帝的架势,显然是不打算立刻让他离开奉京,只怕是还要多留一段时日。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多在奉京呆一天,危险也就多了一些。
看来,他有必要帮颜以曦解决一些麻烦了。
……
不出三天,颜以曦就发觉监视自己的人不见了。
“阿尘,很奇怪啊,最近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没有了,是不是那个人离开了?”
晚饭过后,颜以曦叫住陆彧尘,把自己心里的怪异说了出来。
“按理说,那个人不应该这么快就离开啊,她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我的行动,我还没怎么动呢,她就走了,以暗卫的性格来说,不太对劲啊。”
“这有什么,她什么都没发现,自然是要离开的,一直待在这里什么事情也不做,宣帝养他们做什么?”陆彧尘毫不在意道:“再说了,宣帝手下的暗卫也不多了,或许是宣帝把她喊回去做什么事情了吧。”
“原来如此,也是,反正不是自己人,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不伤害我们的利益,随她去吧。”
听完陆彧尘的话,颜以曦便释怀了。
转过身,陆彧尘的眸子加深。
宣帝,怕是再也见不到他的这个暗卫了。
……
“什么?殇五失踪了?”
殇一听着殇七的汇报,不由瞪大了眼睛,“谁不知道,殇字开头的人,都跟宣朝皇室有关系,谁敢对她动手?”
“确实是失踪了,无论我们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就是联系不到她,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她故意不跟我们联系,或者,她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殇七的脸色很是难看。
如果殇五死了,那就说明,真的有人敢对暗卫出手,那么,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很大的挑衅,也说对宣帝威严的挑战。
“再仔细查查,就算殇五出事了,也不可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总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殇一扶了扶额头,“不管怎么样,先去调查吧,如果陛下问起来,我们也有个说辞。”
“是。”殇七点了点头,“只不过,还是要做好最后的准备。以殇五的本事,她应该还做不到完全销声匿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
……
此时,距离颜以曦不远处的一处密林里。
殇五被捆得像是一个粽子,动弹不得。
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这里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只知道,自己走着走着就越来越想睡觉,等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唔”
殇五动了动胳膊,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而嘴里堵着的一块布,也预示着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了。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大华,你确定要在这里?这里树林这么多,若是出个差错,那可就是无法挽回的过错了。”
“大哥,你尽管放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密林,是从来没有人过来的,就连外面,也是听不懂我们的声音的,所以,这里就是最好的东西。”
说罢,两个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当挖土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殇五也听到了一些金属相撞的声音,仔细辨认后,才发现它是一个镯子。
这里为什么会有镯子?而且还是在土里。
突然,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在殇五的脑海中成型。
“该不会,这里难道是什么乱葬岗吧?”
殇五努力地想抬起身上的那个席子,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难道,我真的就要在这里孤独终老了吗?”殇五不甘心地看着天上的云。很可惜,砖石的美丽,最终也避不开风雨的侵蚀再强壮的人,在面对自己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也会变得手足无措。
终于,那两个人正好来到了殇五的附近。
就在殇五决定挣脱一下、让那两个人看到自己并且帮忙的时候,那两个人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殇大人,我们之前发现了一些容易掌握的比较好的地方,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吗?”副手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殇五失踪前一天的一些资料,或许我们可以从里面发现一些不对劲,找到殇五的位置。”
“我现在没时间看你们的东西,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有没有谁是最有可能动手的?”殇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是一双饱经沧桑、被鲜血染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