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为眼前这男人感到深深心疼。
他爱她!
她也爱他!
姜栖悦十分确定,她这辈子不会遇到第二个这般爱她的男人。
她怎舍得离开。
这里有她的丈夫跟孩子。
有她灵魂最终归属。
就算可能永陷沉睡,她也要全力一搏。
幸好,幸好,她成功了。
她能再次拥抱,独属她的爱人。
泪珠跌下长睫,坠落在姜峰张开的掌心,烫得他黑眸一缩,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少女。
最初迷茫散去,手掌感受着少女面颊的湿润,姜峰整个人抑制不住发抖。
最后,失控般将人紧紧搂进怀中,长臂不断收紧。
姜栖悦被他抱得险些喘不上气,却也十分理解他现在心情。
哭笑着回抱住姜峰,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青竹香,姜栖悦沙哑着嗓子道: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姜峰喉头剧痛,一向淡漠黑眸,浸着波澜水光。
千言万语从腹中升起,到嘴边,只吐出一句同样沙哑的话:
“是我该说对不起。
悦儿,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身体昏迷太久,姜栖悦刚清醒不到半个时辰,又昏睡过去。
有了刚才那一幕,姜峰今晚如何都睡不着了。
他紧紧抱着姜栖悦,盯着她俏丽红润睡颜,空洞的心,终于再次被填满。
晨曦初起,姜峰没去上朝。
他寸步不离守着姜栖悦,等她再次苏醒。
得知自家小姐昨夜醒了一回,绿柳又惊又喜,惊喜过后,自己背着人哭了好半晌。
等哭够了,才收拾好,去另外院子伺候小主子。
姜栖悦这次没睡多久,傍晚,云霞漫天时,她又睁开了眼。
“悦儿。
悦儿。”
姜栖悦刚睁眼,就听见姜峰忐忑的声音。
她歪头一看,就撞进姜峰不安黑眸中。
“哥。”
姜栖悦低低喊了声,伸出手想去摸姜峰脸颊,却被人轻轻抓住,放在掌中轻柔。
姜峰像对易碎玉器般将姜栖悦扶了起来,自己坐上床,将她揽进怀中。
在床上躺这么久,姜栖悦浑身酸软无力。
要不是她身体经过药丸改造,恐怕这会会更难受。
“御医在府上候着,我让人喊他过来替你诊脉。”
说着,姜峰抱着姜栖悦,朝外吩咐了声。
守在门外的绿柳,激动的大步跑出院子。
姜栖悦望着姜峰,看着他俊美的脸孔,轻轻扬唇,露出个浅笑:
“融融呢?
他去哪儿了?”
“他在老师院子里。
你别担心。”
拥着姜栖悦,姜峰像捧着失而复得的重宝,时刻悬心吊胆,生怕自己动作重了,伤到眼前这人儿。
姜栖悦察觉到他紧张,笑着仰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两人唇瓣微凉,碰撞后,却撞出丝丝温馨火热。
姜峰身体一僵,等身前这拢莲香往后退开,他才抬起眸,看向身前人。
“别怕,我已经回来了。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少女音色柔柔,眉眼弯弯,姜峰高悬不安的心,终于随着她这抹明艳笑意,逐渐落回原处。
将人抱进怀中,姜峰下巴抵着少女顺滑长发,后怕叹气:
“悦儿,这次,你真是吓死我了。”
姜栖悦抬手环住青年精瘦的腰,唇边笑意越发灿烂。
太医来为姜栖悦把脉后,啧啧称奇。
他说,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在受这么重伤后,居然还能活下来。
他这话,有感而发。
姜峰在一旁却黑了脸。
让他开了些稳固培元的补药,就将人赶了出去。
绿柳跪到床边,又哭又笑的自家小姐,引得姜栖悦安慰了她好几句。
姜峰揽着姜栖悦,面色不虞的盯着绿柳,突然觉得她也碍眼起来。
好不容易将闲杂人赶出去,祁连文得知姜栖悦醒了,赶忙带着小姜熠来看娘亲。
母子见面,自然又是好一阵温情耽搁,两个时辰下来,姜峰被迫看着姜栖悦抱着儿子,柔声细语的轻哄,气得脸都黑了。
到最后,姜峰直接将赖在姜栖悦怀中不走的小姜熠提溜起来,扔给祁连文让他们离开。
祁连文年轻过,能够体会姜峰此刻心情。
笑着将小家伙抱了出去。
绿柳见状也让屋中伺候的丫鬟退下,留给两位主子时间独处。
接下来半月,姜栖悦进入恢复期。
在床上躺太久,姜栖悦觉得自己四肢都退化了。
醒后第一次下床,险些没跪下去给姜峰磕一个。
要不是姜峰眼疾手快,将她懒腰抱起,她还真要出糗。
姜峰连着三四日告假,圣上都惊动了。
特地问了问应云麟这位太子,姜尚书出了什么事,怎么几日都不上朝。
应云麟早知缘由,告诉昔日镇国公,如今的圣上,说姜尚书昏迷快一年的妻子醒了。
他这会儿正激动,无心朝事。
圣上讶异之余,想起宫变那夜姜栖悦表现,下旨赐了不少金银珠宝到姜府,以示对姜峰看重。
后面,应云麟得了空闲,去了趟姜府。
彼时,姜栖悦身体已恢复,正在花园中陪儿子玩耍。
秋日彩蝶绕着母子俩飞舞,一大一小置身菊花丛中,说不出的养眼。
应云麟驻足观赏片刻,等姜栖悦得了下人禀告,回头望来,他才眉眼含笑踏出长廊。
看见应云麟,姜栖悦心中也五味杂陈。
好友变太子,对她来说,也算好事。
只是不知道,喜欢纵马护国的小将军,日后被困紫禁城,成为皇权巅峰第一人。
他是否会适应。
应云麟没在姜府待多久,他现在贵为太子,事务缠身,能抽出这片刻过来,已是不易。
看过姜栖悦,知她平安,已是足够。
应云麟走后不久,姜府就回了府,换了常服走到花园,听着妻子跟儿子欢声笑语,姜峰心生满足。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只要姜栖悦在身旁,姜峰便觉万事喜乐,顺遂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