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岳言和天启帝遍谈完了正事，正当岳言准备离开时，天启帝突然发话：“岳卿，有关北境妖族的事情，就先这样吧，现在具体说说荆州的事情。”

“陛下......”岳言感到很是奇怪，明明自己刚才已经向天启帝说明了有关此次荆州的各项事宜，天启帝也说过不会多问，怎么这会儿又想着和自己说荆州的事情了呢？

“想必还是和刘昱有关吧......”岳言这样想着。人非圣贤，再怎么样，刘昱也是他的嫡子，尽管已经对刘昱实施了应有的惩罚（虽然在岳言看来完全不够），免去了他的身份，但从他的安排来看，天启皇帝的心还是在刘昱身上的。

“陛下想说的，可是前太子刘昱的事情？”岳言试探性的问道。

天启帝闻言，笑着说道：“不愧是岳卿，一眼就看出朕想说什么，唉，此前西北大乱，他受凶兽蛊惑，铸成大错，朕不得已，将他身份削去，予以惩戒，一方面是为了压一压他的性子，另一方面，想必岳卿你也清楚。”

岳言点了点头，他当然很清楚天启皇帝的目的，毕竟西北大乱的过程，那么多将士都看在眼里，不是什么人都知道其中隐情的，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在里面做文章来攻击刘昱的，更何况，刘昱当时对外宣称可是要造反取代天启帝的，这种情况下，对刘昱施以这样的惩戒，再让他远离中央一段时间，一方面是为了缓解舆情，另一方面，更是为了保护刘昱。

不过，天启皇帝接下来说的话，就让岳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们生在这世道，都不容易，有些事情，希望岳卿你能理解，朕并非不想重罚刘昱，若是换了另外的人坐在这个位置，恐怕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了苍生......”

天启帝没有再说下去，但岳言却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浓厚的沧桑，那是一种饱经孤独之后才会有的一种特殊的感觉，对岳言来说，这样的情绪再熟悉不过了，因此他很容易就把握到了这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哀伤。

也是，表里两界中，不论是哪位天启皇帝，都会给自己这样一种感觉，看样子这其中的隐情还有不少，但既然天启皇帝不愿多说什么，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多问了，于是将话题带回到刘昱身上。

“陛下，据臣观察，刘昱现在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虽说还是有些容易冲动，但确实是比之前要稳重了不少，相信等他回到洛阳之后，您一定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蜕变的。”

“如此便好......好啊......”天启皇帝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他应该也能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领袖了。”

岳言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感慨万千的天启皇帝，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片刻之后，因为对家中事务的关心，才开口说道：“陛下可还有事要向臣交代？”

天启帝像是看出了岳言的心思，于是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笑着对岳言说道：“岳卿若是还有其他事务，就先回去吧，两日后再来见朕便可。”

“臣告退！”岳言赶忙行礼，快步退出了天启皇帝的书房。

从岳言离开后，过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天启皇帝都坐在桌案前发呆，回过神来，他又眺望远方，喃喃道：“五年......真的还有五年吗？”

......

岳言离开皇宫之后，很快便回到了家中，不过，当他打开家中大门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冲到了他的身前，扑入了他的怀中。

“兄长！”

岳言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便从他的怀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