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的指尖还停留在那张麻将牌上。
她不敢相信,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自己放铳了…
“这怎么可能…”
“你好像很疑惑啊?”对方摆弄着明汐切出的那张7筒,明汐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并没有被她遗漏,“疑惑为什么没有从我身上感受到听牌的气息对吧。”
“答案呢,也很简单,一共十二巡,虽然我切的每一张牌你都看着,但只在这张牌上停留了一会儿。”
她说的那张牌是在第三巡切出的宝牌5索。
「5.6.7M5.6.7.S3.3.5.5.6.6.7.7P」
断幺,平和,三色同顺,一盃口,宝牌1,闲家6番跳满。
如果留下那张宝牌,加上之前她切出的6索和7索,牌型就会变成。
「5.5.6.6.7.7S3.3.5.5.6.6.7.7P」或者「5.6.7M5.5.6.6.7.7S3.3.5.6.7P」
前者是断幺,平和,两盃口,宝牌二的7番跳满,后者是断幺,平和,三色同顺,一盃口,宝牌二的7番跳满。
无论是哪一种,在不立直和自摸的情况下,都只能停留在跳满的地步,而如果只是跳满,那6番和7番又有什么区别呢?
明汐在那张宝牌上停留的原因倒也简单,第三巡从手牌里切出的宝牌,代表着何种讯息呢?
听牌?又或者是宝牌完全用不上。
在4巡5巡以及6巡的切牌里,听牌这个可能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那剩下的,最接近正确答案的,也就是第二个可能,即宝牌无用。
又随着6索,7索被切出,更是在验证这个可能。
“大概在7索被切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注意我了吧?”对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牌一股脑的推入机器腹中,随后抬起头看着明汐,“你还真是傲慢啊,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因为有着其她人没有的才能,而在心里划出一个分界线,将弱小的人统统归到一边,然后轻易的践踏她们的尊严。”
“我…”
明汐很想说,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她从来没有看不起谁,也没有践踏过别人的尊严。
可‘没有’这两个字,却像根钉子一样刺进骨肉里,怎么也无法从喉咙里逃出来。
“我学生时代的教练曾说过,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和她打一场麻将吧。”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牌,“一个人的牌风就能看出她真实的样子。”
“其实我并不太赞同这句话,也不是每个人打牌的风格和她的性格相同,但绝大部分都能从其中看到些端倪,而你就是这样,牌风里充斥着浓浓的自以为是,自以为实力足够强大,自以为可以掌控所有牌局,自以为…”
“一个被宠…”
“和,。”
在这个档口,稳乃用和牌打断了对方的言语。
「1.2.3.4.4.5.5.6.6.7.7.8.9P」
清一色,一气通贯,一盃口,宝牌2,闲家11番三倍满,直接将放铳的人击飞。
她将视线放到了刚刚和牌的稳乃身上,而稳乃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此刻牌桌上突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气氛。
“哎呀!又放铳了,晴子,真不好意思。”就在这氛围有向四处弥漫的可能时,那位不幸被击飞的男士打破了僵局。
“…嘛,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