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迅速散开,翻滚或卧倒,躲避那壁垒中叛军下一次的攻击;
汪轶鸣举枪瞄准向那黑洞洞的了望口,刚刚一刹那,左边的一个里面火光一闪,紧接火铳声响起,李山中弹倒地;
里面放铳的家伙也不含糊,此刻定是隐蔽起来,正在重新填装火药铅丸;
也不知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之前还是灯火通明,此刻却已是一片漆黑;
李山又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有没有生命危险;
一瞬间,好几个问题闪过;
“嗙!嗙!”
“呯!呯!”
堡垒顶的炮台上刚响起两声火铳的响声,又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人身后又传来两声步枪的枪声;
炮台上刚探出头放铳的两个叛军就被负责掩护的郭海和茅冲用狙击枪击毙;
特么的!这又是铳又是枪的,也不知会不会惊动别处的叛军,虽有海浪声可以掩盖一些,只怕也是有限。
该死的,自己这边行动已经足够快,竟还是被发现了。
李山!还有李山!这小子挨了一铳,也不知被打在哪里了;有头盔和防弹衣在,只要打的不是脸,其他部位应该是没事的吧?
看着李山这小子倒地一动不动,汪轶鸣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
枪口不断转动,盯着堡垒上两个黑洞洞好似巨兽双眼一般的了望口;
“呯!呯!”
狙击枪的声音再次响起,炮台上又是两个露头的叛军应声毙命;
“啤哟!”
左面的了望口闪过一星火光的同时,汪轶鸣对着那了望口果断开火;
一声惨叫之后,那堡垒之中顿时一阵嘈杂;
汪轶鸣拉栓上膛,继续警戒盯着那两个了望口;
如此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正当汪轶鸣想着掏出夜视仪之时;
身后却是响起冲锋枪急促的连续枪声;
尼玛!这又出状况了?
看来是等不了了;这么急促的连续枪声响起,依然是惊动了叛军,大批叛军赶来怕只是时间问题;
远处水城当中隐约也响起铜锣和嘈杂的呐喊声;几人听此回头望了一眼,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掩护我!”
汪轶鸣对着身边几人喊道;
“是!”
汪轶鸣将德利尔卡宾枪向身后一背,开始掏出夜视仪,进行调试佩戴;
而身旁几人也不再拘谨,纷纷举枪拉栓上膛;
“呯!呯!”
“啪啪啪…啪啪啪…”
李恩菲尔德步枪、三八步枪、赖辛M50冲锋枪相继开火;
密集的弹雨射进两个了望口,或击穿堡垒那紧闭的厚木板门;
汪轶鸣加快两步,来到倒地的李山身旁,去试了试鼻息,又摸了摸其脉搏,呼出了一口气;
虽不知这小子伤在哪里,但是人是活着的无疑,看样子是晕厥过去了;
汪轶鸣来不及继续检查救治他,只得让王吉和杜猛将其拖走,再让宋焕检查其伤势;
“汪兄弟,这李兄弟他…他好像只是晕厥,没有伤口…”
宋焕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汪轶鸣;
“没有伤口?”
“嗯,是的,翻遍了,没找到伤口。”
靠!没伤口,这小子怎么就倒了?还晕了过去?
汪轶鸣只得折返回来,上下摸索查看;
果真,这小子连皮都没破一点儿;
最后只是在他所戴的头盔侧上方发现了一道刮痕;
原来如此,铅丸击中头盔,但没击穿,只是擦着边沿弹开了;
难怪会晕厥过去,被崩这么一下,承受的力量可是不小。
“焕哥,掐人中,想办法弄醒他。”
“好奇,放心交给我吧。”
汪轶鸣也顾不得再多操心,李山这小子没死,也没受什么伤,自己也算是放心了;
至于宋焕是如何弄醒他,是扎针、扇巴掌、掐人中、泼冷水,还是挠他脚底板什么的,汪轶鸣可没那个心情再去管。
现在时间已经极为紧迫,看样子叛军的巡逻队已经发现身后崇祯等人;还好有陆兴、史憧在,只要黄峰楼、雷虎和刘启远几人能及时到位,封锁住从城内到此处的跑马道。
取出四颗九七式手雷,汪轶鸣将保险销拔出,在垛口上一磕,投掷向堡垒顶部的炮台,
“咚!”
“轰轰…”
一股黑色浓烟滚滚升起;
“哎呀俺的个娘啊!咋回事?什么东西炸了?”
宋焕的手刚按在李山的人中上,还没来的及用力去掐醒这家伙,炮台上的连续爆炸倒是一下把他给惊醒了;
猛的坐起,也吓了正要给他施救的宋焕一跳,要不是宋焕反应快,身手够敏捷,那刚放到李山人中上的大拇指怕是要被这小子咬掉;
“你小子,吓特娘俺一跳!”
对着正摇晃着脑袋,一脸懵逼的李山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宋焕没好气的笑骂道。
“啊?咋了?宋大哥,你咋打俺干啥?俺咋坐地上了?这咋就突然打起来了?”
一连几问,弄的宋焕更无语了,摇头叹息一声,
“你小子刚被叛军的火铳打中晕过去了。”
“哦哦…啊?俺伤哪了?”
李山听此,突然反应了过来,慌张的在自己身上迅速的摸来摸去,寻找自己的伤口位置;
最终在确定自己二弟无恙完好后才万幸般的松了口气;
“哈哈…行了行了,你身上没伤;铅丸打在头盔上弹开了;如何?你感觉咋样?”
拍了拍李山的肩膀,宋焕也是一脸的无奈的问道;
“嘶…宋大哥你这么一说,俺才觉得这脑袋晕乎乎的,嗡嗡的…”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李山皱眉应道;
“行了行了,你小子没事,赶紧的!这都打成这样了。”
“咚!咚!”
就在此时,堡垒内部二层再次传来两声手雷的爆响;
这是汪轶鸣就在刚刚又顺着堡垒的两个了望口向其里面投掷进了两颗手雷。
疾步向前,汪轶鸣闪身已来到堡垒木门的一侧;
背靠着堡垒外墙,慢慢向着木门靠近;
此时这原本紧闭的堡垒厚木门已经被步枪和冲锋枪连番打的满是弹孔,破烂不堪了。
挥手示意众人停火掩护,又给MP40冲锋枪上了膛,停顿聆听了片刻,似隐约听见里面还有声响;
汪轶鸣又掏出一颗九七式手雷,拔了保险销,向着墙面一磕的同时猛然上前一脚踹开了木门,将手雷投掷了进去,又迅速缩身回来;
“咚!”
待手雷爆响后,汪轶鸣带好夜视仪,端起MP40冲锋枪便快速突进堡垒一层;
在夜视仪的显现下,只见这堡垒一层里,桌椅翻倒,地上散落了不少东西,破酒坛子、破碟子、破酒碗各种零碎,
地上躺着的,靠墙蜷缩半坐着的叛军士卒得有二十来个;
中弹或被手雷爆炸破片杀死的估计也就一小半,剩下的不是受伤哀嚎打滚,就是捂着耳朵抱头摇晃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