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赏金猎人,冒险者的视线不落在这个最隐秘,最有可能搭建魔法工坊的住所上,主动在城市内暴露自己行踪的行为,倒也无可厚非。
在被指示进入下水道探查之前,伊娜和贝洛恐怕都不会往这个方向思考。
从归总的消息和抓捕的情况上,对方明显游刃有余。
赏金猎人,冒险者们能找到他留下的踪迹,对他的伏击却未有过一次成功。
仿佛不是博特·阿尔比多深陷包围,而是他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种情况下,谁又能想到博特·阿尔比多一切的表现,仅仅只是为了隐藏在城市地下真正的居所而做的诱导。
但,这个假设,又并非确凿无误。
——地下室是否真的存在一个魔法师的居所,和这仅是那个杀人犯魔法师为吸引狩猎者们注意,做出的又一次诱导。
两者之间的可能,没准,只有五五之分。
所以,想到这里的沃德,实际上也不过把这当做了一种猜想,一个在意,值得一试的调查方向。
两人仍旧在前进,看着相似重叠的,支撑结构和砖石墙面,伊娜没有沃德考虑得那么全面,但想的方向却稍稍更多一点,更偏激一点。
恶魔仪式,在有限的记录中总是伴随着亵渎与疯狂。
在教会供人传诵的典故里,狂热的异端参与者,甚至有在献祭过程中把自己也当成祭品的例子。
她认为,那个信仰恶魔的魔法师,并不只是在下水道建设了一个临时藏身处或魔法工坊那么简单。
比如,下水道内建设的不仅是一个魔法工坊,一个居所——还是一个祭祀用的恶魔祭坛……
假设对恶魔的信仰影响到博特·阿比多的心智,假设他把仪式的祭坛视作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那他冒着风险,多次现身于城市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一个与恶魔有过交集,精神不再正常的人,最终腐化成恶魔的傀儡,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说到底,他曾经不过是个上位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