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水沟,两人行进了相当一段距离。
行走在黑暗中,只剩于轻微脚步的环境里,伊娜突然好奇地问道:
“这些水应该不全是居民产出的污水和地下水吧?”
“这些同样是罗德尔德河支流的河水。”
贝洛没有无视伊娜的问题,反而耐心地进行回答。
在这压抑,充斥着令人不适气味的空间里,聊天显然比沉默能稍微舒缓情绪。
“他们从城市河道的上游灌入城市的下水道网,在城市中段或末端重新汇入河流。”
“里面并没有地下水,地下水在更深的地方,而正常的下水道甬道一般深度不会超过十米。”
“而正因为使用的是罗德尔德支流的河水,每年一段时间的融冰期和雨季,下水道内的水位都会迅速上升,不再适宜进入。”
“有部分建设在低矮,近河面的道口会直接完全淹没在水里,甚至出现腐蚀导致的石料脱落和小规模塌方……”
“可同样的,随水的流量增大城市执政部门也不必经常派遣人员对下水道内的沉积物进行清理。”
贝洛用下巴指了一下一旁的墙壁,一边讲述属于这座城市的常识。
“在大型城市里,强制要求每位居民支付雇佣清理污水储存池的工人薪水和马车运输费十分困难。”
“它的建设成本虽然高昂,但和其他方案相比,它带来的卫生环境与解决城市雨水的效果,后续的维持和修缮的财政开销,明显让城市的管理者们更容易接受。”
顺着所指的地方望去,伊娜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些她一直忽略的特殊之处。
在投影着火光与人影的灰黑石墙下沿,大致到她大腿平行的位置,一道乍看一点不显眼,细看却分外清晰的界限出现在上边。
界限之上是正常灰黑的墙面,哪怕因为周遭潮湿,生长了些许青苔,但整体不多。
而界限之下是肉眼可见的青绿,更多的苔痕与青苔……
像是沟渠里的水曾漫过这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