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岐擦了擦脸上冒出的汗,脸色木讷地低声道:“是!”转身走了出去。
“王副官留下!”
王副官刚想跟着张宗岐离开,听到刘三九的喊声忙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谨小慎微地立正站住。
刘三九道:“马上发个布告张贴出去!”
“发……发什么布告?”王副官怯怯地问道。
“来,我说,你记一下。”
“是!”王副官忙掏出本子,拿出笔来。
刘三九道:“东瀛倭寇,悍然兴兵犯我疆土,我正义之师正以龙虎之势,御敌于吉南和吉东……”
刘三九来到保安团,把保安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并命令大金凤立即集中全县的队伍,在保安团等几处扎营。
大金凤立即传达了刘三九的命令。安排了七路传令兵,前往保安团各驻防乡镇的保安大队、中队传达集结的命令。
一切安排完,大金凤对赖豹道:“赖豹,安排骑兵大队,把鞍子先都卸了,把马喂上!”
肖剑秋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大金凤的身后。
看着肖剑秋一直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表情。大金凤故意拉着长声道:“肖剑秋,你说你个姑娘家的好好唱戏多好?刚消停没几天,你又起幺蛾子,吊着个脸子你给谁看呢,这是耍给野驹子啊,还是耍给我看呢!”
肖剑秋仍低头不语。
“你给我句准话,是不是就为了跟在野驹子身边,心里想嫁嘴上又逞硬,你说句痛快话,到底嫁不嫁!”大金凤逼问道。
“谁说要嫁了,我我谁也不嫁!”说完,肖剑秋扭过脸去,向大门走去。
大金凤一跺脚喊道:“你给我老实待着,不许乱跑!”
此时,县政府里又掀起一片混乱之象,一群商人七嘴八舌地向善勋倒着自己的苦水。
商人甲瞪着眼睛叫苦道:“善县长,百姓哄抢米店,公安局却置之不理,我的损失谁来赔啊!”
商人乙叫道:“是啊,善县长,现在老百姓像疯了一样,这样下去,我们只好关门了!”
公安局长范景升火气十足地喊道:“你们都吵什么,吵什么呀,谁说我们警察都置之不理了,你们都站着说话不腰痛,公安局的警力有限,你们东一家西一家的,警察管得过来吗?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尽力在维持吗!”
商人甲不服气地嚷道:“县里养你们这么多警察干什么吃的?”
范景升伸手揪住商人甲的衣领。“你他妈的不说人话了是吧!”
两人立即厮扯在一起。
善勋见状气的冲着两人大喊,可两人仍没有住手的意思。
张宗岐带着一张发青的脸走了进来。
善勋有气无力地说道:“哎,老张啊,你来的正好,来来来,把你的保安团调过来点,配合警察收拾收拾这帮子乱民!”
张宗岐贴近善勋的耳朵低语道:“善县长,野驹子进城了!”
“什么?他回来就回来呗,他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咳!”张宗岐苦着脸道:“他把保安团给占了,这不,把我给撵回来了!”
善县长愣了一下嚷道:“什么?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走!”
说着,也不管屋里正在乱的一锅粥的人群,带着张宗岐奔保安团而去。
此时,倪福气喘吁吁地从旅部跑到保安团。
“哥,姚副官跑了!”
刘三九听闻,立时满脸惊悸。
“快,去二十一旅!”
刘三九正要起身,善勋气哼哼地走进来,后面跟着张宗岐。
看到刘三九身穿笔挺的上校军服,善勋突然愣了一下,他这才感觉到自己似乎一时被气的忘了刘三九如今的身份了。见刘三九看过来,他反倒有些身体僵硬,脸上也是跟着一紧,憋在胸中的怒火瞬间灭了一半。
“善县长,刘某因事情紧急,还没来得及去见您,请多原谅啊!”
原本要质问刘三九的话,此时他只好生生地咽了回去,语气变的和缓。
“刘上校,撤换团总你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啊!”
刘三九歉意地说道:“啊,对不起。善县长快请坐,请坐!”
善勋嘴里不满地“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刘三九郑重地说道:“善县长,现如今塔城危在旦夕,今后诸事难料,国民政府已经放弃了东北,部队和各军政要员纷纷逃进关中自保,而您能恪尽职守,一秉至公,刘某万分敬仰,对您的表现,我自当上报少帅!”
“谢谢刘上校的抬爱!”善勋淡淡地应道。
“善县长,目前形势危急,百姓惊恐,刁民生事,日伪特务趁机暗地作乱。接下来,还会有土匪趁火打劫以及兵变等严重事态的发生,诸事很难把握,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咳,这都乱了套了,这算怎么回事啊?”善勋一脸愁楚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