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与高唱也投资了一家民宿。
王昕那些喜欢艺术的哥们,全都投资了民宿,几乎把民宿包圆了。
说以后逢年过节凑到一起,可以演大戏了。
薛行舟还真搭了一个大戏台,建得雕梁画柱,古色古香的,据说是仿古的戏台。
薛行舟说,以后游客们过来,搞个演唱会,请民间剧团唱大戏,放个电影什么的,也是件有趣的事。
泽爷听到风声晚点,民宿被抢光了,只好投资度假山庄。
唐海平悄悄找到窦豆,“别跟人说哈,我投资度假山庄。”
窦豆点头如捣蒜,“嗯嗯嗯,不说,打死都不说。”
黄懿见到窦豆就撂脸子,“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拿我当回事了,有好事都不想着我。
度假山庄是怎么回事?民宿村又是怎么回事?”
窦豆解释说,“我没跟任何人说起好吧,万一你们投资了不赚钱,还不把我骂死。”
黄懿道,“没说?我信你个鬼。没说怎么那么多人都知道?”
窦豆甩锅,“大概是小郑说漏嘴了。”
黄懿耍赖皮,“我不管,民宿必须有我一份,过年时,好带着父母、妹妹一家去过年,钓鱼,打麻将。”
窦豆笑道,“民宿早就没有了。”
“有,我还用找你!我不管,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个。”
窦豆无奈,“你真赖皮!”
最终还是让薛行舟给他抠一个民宿出来。
上海一张小床颖水县一套大房,投资一家民宿,对很多人来说,基本上没有多大压力,根本都不用贷款。
就像买一套房子似的,统一由集团公司来替业主打理。
所以,民宿比较抢手,很快就被窦豆的朋友、同事认购完。
剩下的投资项目,基本上靠的是薛行舟和老窦头的人脉。
颖水县县政府非常重视这个项目,在政策上给予了极大的支持。
老窦头在父老乡亲面前,很是长脸,到哪都被人夸奖、羡慕,老窦头生了一个有本事的女儿。
给家乡招商引资,拉来这么多项目。
窦豆起初非常心虚,这都是薛行舟和老窦头的功劳。
后来给自己找个很好的,心理平衡理由。
薛行舟和老窦头不是别人,都是自己的人脉啊,这样算来,这个功劳约等于自己的。
几年以后,沧海桑田,原来的荒滩草坡,农田阡陌,变成了亭台楼阁,风景如画的旅游胜地。
原来的一马平川,突起了宝塔园林,九曲回廊,历史文化博物馆。
服装厂既是汉服、现代服装的加工厂,又是很多中小学学校认定的研学基地。
在这里,他们可以学习各种手工。
亲手制作画盘、烧制瓷器、制作古风头饰、花饰,制作手工包包等等。
还可以学习种植。栽种养育多肉植物、西红柿、青椒、茄子等蔬菜。
还可以栽种向日葵、地肤、百日草、粉黛乱子草、马鞭草、万寿菊、格桑花等等四季草花。
西湖湿地公园迎来送往,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景区。
一年四季游人络绎不绝,当然,过年时更热闹,民宿的年夜饭都得提前几个月定。
顺便说一嘴,窦豆走后,咱们怀才不遇的老陈,也带着潘婶,从丽江回到家乡。
老陈培养了几个徒弟,自己当上师父,每天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在度假村的酒店里忙活。
潘婶做了风景区保洁公司的一个区域小头目。
西湖风景区大功告成以后,老窦头跟薛行舟就成了最惬意的人。美卡成了最惬意的狗狗。
过得真是神仙日子。
风花雪月时,对斟三盏一匡酒。
细雨斜风处,同钓几杆七彩鱼。
晨起太极拳,傍晚遛弯弯。
静时读管仲,动处效欧苏。
远望天连水,近观花飞蝶。
四季悠忽去,一壶禅味间。
窦豆忙于打拼时,娘婆二家都很幽默地不催婚,更不催生。
窦豆的工作,渐渐趋于稳定时,耳朵根子便不清静起来。
娘婆二家都争相催婚催生,就像商量好的一样。
早两年看王旭结婚时,窦豆很是眼热,很想办一个隆重好看的婚礼。
现在,觉得跟菊地都老夫老妻了,没那激情再去整什么婚礼了。
孩子也不懒得要,顺其自然。菊地也不催,大概也无所谓,就这样吧,两个大人谁玩谁的,也挺惬意的。
这一天,梅时雪又打电话来催了,梅时雪催婚催生,都比较委婉,从来不搞苦口婆心那一套,而是举一堆事例,让你自惭形愧,自我反思:
“人家王旭第二个娃都揣上了,高唱家孩子也快生了,孟庆影家的娃幼儿园快上完了,贾婷婷家也生了个大胖小子,简西芬也打算生二胎了,老魏家媳妇做试管婴儿一下子怀了三胞胎,曹娅男也怀上了,杰森干脆就是奉子成婚……”
她老人家现在是信息中心主任,谁家结婚了,怀孕了,她都知道。
窦豆不耐烦道:
“老妈,您别再毁人不倦了,您累不累呀。
我今晚做梦就给你生个外孙好吧?”
梅时雪叹了口气,无语问天。
结果,当天晚上,窦豆还真做了一个梦,非常逼真,每个细节都真实可感!
梦境如下:
一大早,菊地就把窦豆喊起来,牵着她的手下楼,带着窦豆到南苑公园散步。
天气有些闷,可能要下雨了,河里的鱼儿都在水面上窜来窜去。
窦豆用手托着自己的大肚子,站在桥面上不走了,看着水面上乱窜的鱼,想窦家庄草河里的鱼。
再次陷入自我迷失中:我前生定然是生活在有河有水有桥的地方,不然,我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风景,觉得特别亲切,特地舍不得离开。
这时候,有一穿红色运动服的老太太喘息着从不远处的林荫旁走了过来。
离窦豆他们比较近的河岸护栏旁,有个老头,把腿翘在护河栏杆上在号腿。
老头问老太太道:“跑了几圈儿?”
老太太说:“三圈儿,跑第三圈儿时有点头晕,就不敢跑了。”
老头挖苦道,“才跑了三圈儿,你就头晕蛋痒的?”
老头儿下颌往对岸扬了扬,说:“你看人家老太太,那腿翘得多高,还用手捶腿。”
老太太往对岸看了一眼,鄙夷的说:“在家一让你干点活,你不是眼花就是耳聋,这你怎么看得这么清楚了?啊?
隔着这么老宽的河你都能看到人家腿翘的老高,还用手捶腿。
我看你就是懒驴上树屎尿多,一说干活,你就是选择性的耳聋眼花!
一看到女人,你的眼神比谁都好使,连河对岸的,你都看得真真的!”
在老太太的骂声中,老头儿立正、向后转,像上了机械发条的狗熊玩具一样,抬腿、摇摆,沿着河岸忽闪着腿,缓缓的直朝南边跑去。
老太太气呼呼的看着老头跑掉,抬起腿,翘在河栏杆上,两只手空握,对着翘起的腿捶了起来,跟对岸老太太,形成两相对立打擂之势。
而且腿翘的特别高,捶得特别响!
这一幕把菊地和窦豆看的忍俊不禁。
窦豆看着远处老头儿摇摆跑动的身影对菊地说:“他就是你的未来,老花心,老萝卜!”
菊地道:“你老了就是她那个样子,老坛陈醋!”
“你才老陈醋,你全家都是老陈醋!”
窦豆生气了,立定,向后转,像上了发条的玩具熊一样,捧着肚子齐步走!
……
从梦中醒来时,还在生气。跟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大不了去父留子。
遂摸摸自己的肚子,嚯!根本就没有孕肚好吗?
怎么就做了这样一个梦,跟真的似的。
洗漱打扮好,背上小包,去公司上班。
坐上小郑开的小迷你,迎着东升的新鲜的太阳,不由得身心舒畅起来,举起双手,跟太阳问好:
早安,上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