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母是高龄产妇,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我的工作也是刚上手。
我着急上火的时候,我压力山大的时候,你在哪呢?
现在来抢夺胜利果实了,不劳而获,你还一肚子气!
再对我使性子,我保证在师母面前挑拨离间,我让她们母女不认你。
你以为你是白绒绒的亲爹,你就了不起啊。
现在都流行去父留子了,你还是滚回上海,做你的孤家寡人吧!
我这里,哪有你颐指气使的份!”
倪宪鹏被窦豆气得仰倒,“你,你,你,你这是要上天啊,不像话,谁都怼!”
窦豆又给他一个大白眼,“自己不讨喜,还说我。小郑,送我们倪大爷去月子中心。
我咋觉得,师父您老人家,剃头挑子一头热呢,你就是送饭,大概也没人吃!”
倪宪鹏气急败坏地说,“你别跟我说话。”
气哄哄地拎着饭盒走了。
老陈笑呵呵地跟窦豆说,“抓紧吃饭吧,该饿了。”
窦豆往桌前一坐,就不想动了,阿依丹丹很有眼力劲地,赶紧帮着摆菜。
窦豆对潘婶说,“潘婶,去把阿男喊来吃饭吧。”
都不在,窦豆问老陈,“我师父啥时候来的?”
老陈说,“昨天晚上,到咱家时,天都黑了。
他说他是你师父,是总公司的总经理。
进门就找小白,说小白是他老婆,他是孩子的爸爸。”
窦豆笑道,“他说的没错,他就是绒绒的爸爸。也是我的上司,师父。”
老陈不明就里,“那为啥瞒着他,我看他很是委屈,很生气,对你一肚子意见。”
窦豆道,“瞒着他是怕他知道了,这事那事的,惹我师母生气,师母是大龄产妇,出不得一点差错。
师母是跟他置气以后,离家出走,被我找到的。
她不让我告诉师父,所以就一直瞒着他。”
老陈“哦”了一声,明白了。
窦豆道,“今天不等大家凑齐了,我先吃饭,吃好了,我得去看看师母。
还得去看看我父母、公公婆婆。他们现在都在揽胜阁大酒店呢。
我打算明天把他们接到咱们家住几天。”
老陈一听这话,立刻精神起来,“好好好,是得接回来住几天,尽尽孝心。”
窦豆问道,“陈叔,菊地他爸爸还带来二十多个保镖呢,你说都来的话,咱家吃饭坐不下吧?”
老陈道,“坐不下,肯定坐不下。上次他跟丽江市政府的人来咱家吃饭时,没带保镖啊。”
“那明天他们回来,就不让保镖跟着了。唉!你说带那么多保镖,多麻烦啊。
我整天带着阿依丹丹一个,都觉得碍事。”
老陈道,“人家是大老板啊,再说又在非洲生活,我听说非洲乱得很,都是持枪抢劫,哪有咱中国治安好,不带那么多保镖不安全啊。”
小郑送人回来了,窦豆问道,“我师父呢,没跟着回来?”
小郑坐下来边吃边说,“没有,他说今晚他守着,让筷子回来了。”
窦豆看了看筷子,说道,“吃过吗?没吃过一起吃点。”
筷子拘禁地走到窦豆身边,很想跟窦豆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
窦豆心里有些暖暖的,很是欣慰。
筷子是个内心有数,知道好歹的孩子,今后做了月嫂,肯定会是个本分厚道的孩子。
筷子解释说,“今天绒绒爸去守夜,我就没去食堂买饭,正好可以回来吃。”
这孩子难得还知道替主人家节省,窦豆真是觉得,看筷子哪哪都喜欢。
窦豆问道,“情况怎么样?”
筷子说,“很好,比在家里好多了,很安静,也很干净。
每天月嫂都给绒绒洗澡,还给绒绒按摩,给绒绒活动胳膊腿,还晒屁股。嘿嘿~~”
窦豆问道,“月嫂照顾绒绒时,你都认真观察了吗?你以后也要学这个的。”
筷子点头道,“我都认真地学着呢。”
窦豆道,“那就好,等绒绒出了月子,你就可以去上海学习了。”
潘婶过来给曹娅男端碗饭,又让筷子帮忙把几种菜拣到一个盘子里,打算给曹娅男送到门店里。
窦豆心说,曹娅男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喜欢指使着别人干这干那。
窦豆制止道,“别惯她这毛病,让她自己过来吃,你替她看一会儿。”
过一会儿,曹娅男呵呵笑着过来了,“窦豆,我来了!”
“你来了了不起哈,本来你自己过来多省事,非得让人给你端过去,白白浪费两个人力!
你还吃不好,坐下来慢慢吃,想吃啥吃啥,它不香吗?”
“哈哈,我不是不想再来来回回地走吗?”
“你就不怕别人来来回回地走,毛病!”
“呵呵,明媚她们都还好吧?”
窦豆道,“都凑合,都回去了,明媚带着老公回她老家了。”
窦豆看了阿依丹丹,“你吃好吗?”
阿依丹丹说,“差不多了。”
曹娅男问道,“你还准备出去吗?”
窦豆说,“得去看看白绒绒,再去揽胜阁一趟。”
曹娅男道,“你真忙。”
窦豆眼皮都不想抬,“我得走了,你自己吃吧,姐不奉陪了。”
曹娅男翻了个小白眼,不服气道,“你谁家姐啊,德行,狗大个年纪!”
窦豆发现,曹娅男跟她十几天前走时相比,更好看,更有成熟女人的韵味了,就如有人所说,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熟透的桃子。
眉毛修的弯弯细细的,现在很多人都不修柳叶细眉了,但是这眉形却很适合曹娅男细长的丹凤眼。
面颊红红的,是一种自然妩媚的状态,女人味十足。
窦豆简直怀疑,曹娅男这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她十几天不在家,在外面操心劳累,忙的臭死,她倒是在家养得巴适,活的滋润起来。
看着曹娅男的小白眼翻的那么妩媚,窦豆故意撩了下曹娅男,学着男人的样子,粗暴地搂着曹娅男的细腰:
“怎么,不愿意叫姐,叫爷也行,来,给爷叫声听听!”
曹娅男嗲声嗲气地推搡着窦豆,“快滚吧,还叫爷呢,不如叫你奶奶好了!”
窦豆站起来,继续调戏道,“回头爷再疼你,乖乖吃饭哈。”
曹娅男呵呵直笑,“女流氓!”
小郑吃惊道,“窦姐,你这调戏良家妇女的做派跟谁学的?
跟菊地学的?他不像那么低级趣味的人啊……”
窦豆上了车,往车里一瘫,懒羊羊地说,“爷自学成才不行吗?你有没有发现曹娅男的小女人味,更浓郁了。
跟个狐狸似的,狐媚子味十足,搞得我这女人,都想上手上脚揩点油!奶奶的。”
小郑放声大笑,“窦姐,你要是个男人,绝对是个花心大萝卜。”
窦豆不由得也笑了,“所谓红颜祸水,大概就是曹娅男这样的,勾得男人,芙蓉帐内春宵短,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这种体验的男人,大概都做过这样的事。我来查查谁写的哈。”
小郑道,“窦爷,你看你关心的都是什么事啊?
你这么粗俗,你家菊地知道吗?
人家那气质真叫斯文儒雅,玉树临风。我看到过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跟菊地比的。
我本来觉得乔波就够酷帅的了,乔波跟你家菊地比起来,还是差点味。
不得不服啊,窦姐这找对象的本事,嘎嘎厉害。”
小郑啰嗦了半天,窦豆都没有接腔,扭头一看,原来窦豆看手机看入了迷。
小郑问道,“爷,看啥呢?看这么入迷。”
窦豆长叹一声,“难怪白居易能写出那么刻心铭骨的爱情诗。
原来是个爱情至上的男人,为了争取娶自己喜欢的隔壁小王,硬是抗争到40岁不娶妻。
唉!就是搁在现代社会,也没有这么重感情的男人啊。
他喜欢的那个小青梅更是一辈子没嫁人。
啧啧啧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小郑道,“唉!爱而不得,情比金坚。”
窦豆赶紧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爱而不得,情才比金坚。
一旦得了,或者彻底放弃了,男人便放飞自我了。
白居易为守护爱情,四十多岁,他母亲以死相逼,他才娶妻。
但是年过六十却妻妾成群,多达十几个!
哎呀,受不了,多大一老渣啊,祸害多少女人!真是看的我唏嘘啊。
人呀,人!古人今人都摆脱不了情之一字啊!”
小郑感慨道,“窦爷,你真是太多愁善感了。月子中心到了,下车吧。
别再想那些费心神的事了,我看爷您就是杞人忧天,替古人担忧,就没有你不操心的事。”
窦豆还没从白居易的爱情中走出来,“唉!四十多岁不结婚,还保持清纯多情的人设,这是个有毅力的人啊。
为什么过了六十岁,就彻底放飞了呢?
大概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把青春年少时缺少的男欢女爱,都一股脑的补齐,别亏了自己。
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事,绝对没少干,都是经验之谈。
啧啧,论男人如何从纯情忠贞小男生蜕变成油腻恶俗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