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人,窦豆感觉她们之间的互动,真是别人没法比的。
自己和筷子,都给白铁原擦过手脚,怎么看着都没有熊桂娜擦的自如、随意、仗己。
她和筷子给白铁原擦拭时,白铁原是拘谨的,和有些不好意思的。
白铁原呢,熊桂娜的擦拭,更让她放松和理所当然。
人家这娘俩,一看就是骨肉至亲。
窦豆还有点小失落,到底是有亲疏远近的不同,它是骨子眼里冒出来的。
不过,很快就想开了,很多事,原是不该有太高奢求。骨子眼里的事,更不能强求。
窦豆伸头看了看宝宝,红霞霞的小皱脸,睡得正香。
“这么活泼好动,还以为是个儿子呢,搞了半天是个女儿。
狗蛋是白叫了。
姐姐可想好名字吗?叫啥呀?”
白铁原幸福地看着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小襁褓,“她姐姐叫白纤纤,就给她起名叫白绒绒。”
窦豆垂下眼睑,掩住眼里的复杂情绪,这是真不打算跟师父扯上关系了,连孩子的姓都随了母亲。
典型的去父留子啊,有点想啼笑皆非是怎么回事?
真是扬眉吐气啊,有些夫妻闹离婚,往往会因为孩子的归属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在孩子归属问题上,似乎法律更保护父亲一方的权益。
真是,他凭什么啊?母亲才是那个最辛苦的好吧?
现在看来,如白铁原和任丽丽这样去父留子,也挺好的。
原始社会更好,母系氏族,只认母亲,不认父亲。省得那么多纠纷,和家庭悲剧了。
将来,要不要也效仿一下啊,不结婚,可以生个孩子。
既然不想结婚,那跟谁生孩子还不一样,找个聪明、帅气的男人生一个。
那样孩子妥妥只属于自己哈,跟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不投入感情,就不会被感情或者背叛所伤害。
实际上,蛮划算的。
一想起什么云躲、楚君红,就特别想将来也去父留子。
即便现在貌似在楚君红、云躲面前,自己是胜利者,但是也不开心。
在与男人的红颜祸水的交战中,没有胜利者,每个女人都伤痕累累。
唉!都是神经病,为了一个男人,烽火连天不消停。
而男人呢,没准还得意自豪呢。过段时间,等你们都消停了,他再给你找个红颜祸水。
想到这儿,窦豆特别想给云躲、楚君红打个电话。
我公开拍卖菊地,你们两个,价高者得,起拍价一个亿!
菊地,我拍死你!
一次卖不掉,我常年挂牌营业,商品只此一件,拍卖菊地!
可是,很心酸是怎么回事。
她拿出手机,看菊地发的朋友圈。
最新的朋友圈里,菊地与何足道,每人提了一把猎枪,在非洲乌干达卡拉莫贾的荒野地区狩猎。
菊地晒黑了,冷着一张脸,自从出事以后,再相见,他很少像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他带着牛仔帽、墨镜,穿着迷彩服,身后是广袤的草原,天空很蓝很蓝。
他的身上多了一种征服者的傲气和睥睨之态,这是窦豆陌生的气质。
一时还没有适应,就觉得不是自己认识的菊地。
形式上,她觉得他应该全身心地喜欢他,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但是总感觉没法入心入肝,深入骨髓。
似乎一切还都停留在魂牵梦绕的意念间,他们分开的太久了。
较之以前的清瘦,菊地更显健壮,也更具有男人的野性之美。
窦豆再次觉得,这个人似乎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菊地了。
他变得野蛮和狠厉起来,要是搁在以前,这个对老姑奶奶,都心存怜悯的温暖男人,这个处处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子,他大概是不会猎杀野生动物的。
跟菊地幸二决战那次,他也可以留下来,照顾窦豆和受伤的云躲,宽慰楚君红这个所谓的小姨子的。
但是,他却拖着还没有完全好的伤腿,去追逃跑的歹徒。
她不经菊地人善被人欺的苦,她也不好苍白地劝他善。
反正,她不喜欢看那种血淋淋的画面,更不喜欢看弱者毫无招架之力的被碾压。
因为她纠结痛苦,同样作为弱者,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无能为力。
所以,不看不问不想。
后来,菊地所有的照片,都是风景照,再也没有猎杀的场面。
白铁原吃好早饭不久,筷子就来了,窦豆跟熊桂娜,哦,现在叫白纤纤了,一起离开了医院。
熊桂娜很是不喜欢她原来的名字,第一因为熊姓不好听。第二,因为朱一平总叫她娜娜。
过去的名字和姓氏都被她厌弃,她喜欢自己真正的姓氏——白姓,她更喜欢她父亲留给她的念想——父亲亲自起的名字纤纤!
后来还颇费一番周折,去公安机关办理新的身份证。
白铁原顺利生下孩子,了却窦豆一件大事。
接下来,窦豆就要全力以赴地做好武林大会的工作。
她给小郑一个名单和电话号码,让小郑挨个帮她邀请、确定这些人,能否于八月九号这天,按时到达楚晋参加王旭的婚礼,和十号晚上的武林大会开幕式。
名单上的人有老家的:自己的父母、火烈全家、王强父母妻儿,邵大伟全家、贾婷婷夫妻和父母,孟庆影全家。
上海的:唐海平全家、王旭母亲、倪宪鹏、高唱;林嘉卫夫妻、唐宋班主任、语数英、化学老师。
丽江的:魏成民、简西芬、黑驴、胖子、猴子,老表全家、黑驴。
日本的明媚夫妻和他们的孩子。
想了想,又把贺正龙和方姐的名字也添上。
给他们再创造一次机会吧,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能否再续前缘,就看他们自己了。
王旭的母亲,前段时间被公安机关释放出来,正好可以参加女儿的婚礼,观看儿子的节目。
八号早上吃罢早饭,窦豆带着小郑、阿依丹丹、魏成民、简西芬等人入住福满楼大酒店。
白铁原因为剖腹产的原因,还没有出院。
白纤纤留在丽江,照顾白铁原。张俊杰也留在丽江,主持凌霄办事处和丽江分公司的工作。
其他重庆、贵州等分公司的经理,也因为路途遥远、工作较忙的缘故,都请了假。
胖子、猴子、竹叶青在开幕式这天,匆匆赶到楚晋,之后又匆匆赶回去。
原本满腔热血的要:一起疯,一起狂,一起咣咣撞大墙的老铁们,终因肩上的责任,而辜负了当初的豪言壮语。
好在总公司这段时间,刚好是员工分批旅游的时间,公司就把旅游地点定在了楚晋。
员工们都有分工。
轮换着给公司的产品展示台站台,轮换着旅游。
窦豆到楚晋后,就联系火烈,火烈已经带着老父老母和窦明礼、梅时雪提前一天到了。
窦豆去拜见了父母和火烈的父母。
他们恰好正聚在一起,在等窦豆。
火烈的母亲胖胖的,所有的宝贝都挂在身上,翡翠手镯、南红戒指、金项链、金耳环。
一看就是一个容易满足,喜欢炫耀的老太太。
她拉着窦豆的手,对梅时雪道,“从小我就看你这女儿不一样,一看就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
梅时雪陪着笑脸,因为楚君红的事,颇有点内疚地看着窦豆。
窦豆对他们说,“我可能会很忙,顾不得你们,你们自己吃好、睡好、玩好。
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找我的助理小郑。”
小郑赶紧从窦豆身后走出来,“叔叔阿姨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需要你们做什么,我也会提前通知你们。
今天的安排是这样的:吃罢中饭,你们先午休,休息好了,我让人送你们去一些景点看看。
晚上吃罢饭,带你们去泡温泉,我们窦经理最喜欢泡温泉了。
几乎每次到楚晋,都会去泡泡。”
窦明礼道,“大事要紧,我们不用你们管,你们都去忙吧。”
窦豆道,“等王强和邵大伟他们来了,我就不管你们了。
让他们带着你们玩,照顾你们。
需要什么,也可以直接找大堂经理,报上我的名头。
这个酒店,我包了,吃住玩,都可以找他们咨询。”
火烈的妈妈吃惊地瞪大眼睛,“我的乖乖,咱窦豆咋这么厉害啊?梅时雪,你闺女现在比火烈还厉害呀!”
梅时雪赶紧谦虚,“哪有,她跟火烈比,还是差远了。”
火烈的母亲直吸溜嘴,心里有点不舒服,在一众老姐妹中,她就没服过谁,她儿子就是最棒的。
梅时雪的女儿比自己儿子强,她心里不服气。
火烈看到他老娘歪着头,撇着嘴,就知道他老娘心里又不痛快了,笑着哄道:
“过了明晚,我就有时间陪着你们了,咱去滇池喂海鸥玩去。
还可以去丽江住几天。窦豆在丽江有个大院子,足够我们住的。”
窦豆道,“你们去丽江住几天也好,丽江能玩的地方更多。
你们休息好,慢慢玩。半天玩,半天休息。回头,火烈把我的车开回去。
你们自驾游,咱们的厨师就是颖水县人,想吃什么,你们提前跟他说。”
火烈的妈妈这才转忧为喜,又跟梅时雪热烈地讨论起来,“听说丽江的老银首饰很好,很出名,我打算去买点。”
窦豆建议道,“火烈,你回头带阿姨和我妈妈她们、到贺青县天宝镇的银都水乡去看看。
据说那里的老银非常出名,都是纯手工打造。
他们这个地方,只有一千多户人从事银器生产,每年的交易额却高达二十多个亿。”
火烈的妈妈特别兴奋,“好好好,梅时雪,咱就去窦豆说的那个地方买。”
老窦头和老火头,一听说一个才一千多户的地方,每年都创收二十多亿,都很是好奇?
他们都是政府工作人员,对经济很是敏感,也跃跃欲试,想去看看。
颖水县是着名的行洪区,十年九涝,是国家排名在册的穷困县。
作为国家干部,他们都非常想尽快摆脱贫困落后的现状,让老百姓过上富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