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怀疑她其实想说有屁快放,但是良好的修养让她说不出这么粗俗的话。
“项链的缝隙里面找到一些皮屑组织和血迹,和张庚年的血迹时间不一样,你们猜是谁的?”
“项链是顾沾霆的,那血迹和组织应该也是他的吧?”陈越已经学会了自己接话。
田宇摇摇头:“不是有顾沾霆的,皮屑组织是吴应龙的,血迹是贺为民的。”
“什么?”夏瑞清显然没想到这条项链会有这么大突破。
“也就是说,这条项链在沾了吴应龙他们两人的组织后,又被张庚年藏起来了?怪不得张庚年一直说他有证据,那看来顾沾霆是他们杀的没跑了。”陈越已经开始分析起来。
张开阳看了一眼夏瑞清:“瑞清,要不要提审吴应龙和贺为民?”
夏瑞清面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要,先提审贺为民吧!他可能比较容易开口。”
几个月时间没见,贺为民头发已经全白了。
“两位检察官,你们又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他面无表情,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
夏瑞清死死地盯着他:“先是周青山,再是你,最后一个吴应龙,为什么是你们三个,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夏瑞清这次来见贺为民,已经不着急了,该掌握的线索已经差不多了,就差些口供了。
贺为民睁着他那浑浊的双眼:“我怎么知道?也许我们倒霉吧?”
夏瑞清双手抱胸:“张庚年你们熟吗?”
贺为民浑浊的眼神有了短暂的变化:“张老板?他不是二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是啊,他是死了很多年了,不过你对他印象应该很深吧!你们大龙船务不就是靠的他发家吗?”
贺为民调整了一下坐姿,摸索着双手,掩饰他的紧张:“是,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贺为民,你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已经全知道了,你们几个之所以被曝光,都和一个人有关,你们的老相识,顾沾霆。”
听到她说出顾沾霆三个字的时候,贺为民明显一哆嗦:“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难道你不认识顾沾霆?”夏瑞清反问道。
“顾老板,我当然认识,当年荣城船业老大,有幸在他手下讨过生活。”贺为民把头低得更低了,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神情。
“不对吧?顾沾霆好像很看不上你们大龙船务,一直没有给你们订单,你怎么可能在他手下讨过生活?”
“哦,是吗?那我可能记错了,老了,记性不好了。”贺为民明显慌乱起来。
“是记错了,还是不敢记?”夏瑞清步步紧逼。
贺为民开始躲闪:“你们究竟想问什么?知道的我都说了,不要再来问我了。”
“是吗?你全都说了吗?如果你们和顾沾霆没有关系,那他的儿子顾威盛为什么会苦心经营回来找你们三个复仇?贺为民,你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吧?”夏瑞清一口气全部输出。
贺为民被她逼急了,使劲拍着桌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为民,到现在你还想要隐瞒,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会来找你吗?说说吧!”
贺为民暴躁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挣扎:“顾家破产,是我们的主意。”
夏瑞清示意书记员开始记:“那就说说你们都做了什么?”
贺为民开始缓缓道来:“大概是三十五年前吧,我和吴应龙一起创办了大龙船务,当然,主要是他,我只是他的小弟。他当时家里也算有点小钱,加上他头脑比较灵活,很快有了第一桶金,我们创办了大龙船务后没多久,吴应龙就认识了顾沾霆,当时他是荣城有名的船业大王,吴应龙很想和顾氏合作,于是有事没事总往顾沾霆面前凑,不管什么场合,只要顾沾霆在,他都要过去搭话。所以,某种程度上说,他能成功,也是有理由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豁得出的。换了其他人,早就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给他点甜头了,但是顾沾霆不一样,他很清高,他觉得吴应龙这人不靠谱,连带着也不看好我们这个公司,所以吴应龙磨了一年多,都没有接到任何顾氏的单子,任何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更何况还是商人,吴应龙对于顾沾霆的绝情怀恨在心。偶然一个机会,他得知了顾氏参与了一个政府项目的投标,于是想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找到了顾氏的竞争对手张庚年,说是可以替他解决顾沾霆,但是需要张庚年出钱。张庚年一直被顾沾霆压着打,心里本来就有怨气,一听吴应龙有办法,当即就同意出钱。吴应龙又提出,事成之后,他要这个项目百分之五十的订单作为辛苦费,张庚年本来不想同意,毕竟我们公司当年确实实力悬殊,不过一想到可以解决顾氏这个大麻烦,他又咬牙同意了。搞定了张庚年,吴应龙又找到了当时环保局的科长周青山,跟周青山说了这个计划,让他在顾氏码头项目环评的环节,动动手脚,并且答应事成之后,给他5万块钱,当时的5万块,可是巨款,周青山一向贪心,很快就同意了,于是,在他们的合谋下,顾氏的码头项目搁置了。吴应龙因为常年混迹于各大世家豪门之间,惯会混淆视听,他到处散播顾氏即将破产的消息,导致一些大家族终止了与顾氏的合作,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资金链断裂,没有银行愿意借款,顾氏就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