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察觉到我又回到那间停尸的小屋里跟哑奴待在一起时,还把门从里面闩上,便在外面砸门,“你在里面干什么?”
此时,我因为失血,靠坐在墙边调息,稍微想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只好重新坐稳,小声回道,“我没事。”
虽然我的声音不大,但天河耳力过人,肯定是听见了。
他沉默片刻,继续隔着门板说道,“既然没事,那你把门打开。”
“你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活着,就给你开门,如果……明天早上我变成什么怪物,你就把这间屋一起烧了吧。”说完这些话,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正靠在我边上的哑奴,他像是睡着了一样,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只不过睡着的人也会有呼吸的,而他确实没有一点呼吸。
外面的天河没有再说话,我就当他同意了,也开始闭目养神。
在天河出去追庄头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就把关着哑奴的那扇门给打开了。
看到已经变成丧尸的哑奴,脸色青白却露出无比平和的表情,拔出了胸口的匕首,递到我面前,当时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的样子跟我在前世里看到的丧尸电影里都不太一样,但我感觉不到他身上任何生命流动的迹象。
我下意识低头查看自己手掌上的伤口时,之前被咬烂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但诡异的是从伤口里似乎有几根红色丝线一般的小虫在蠕动,甚至都探到了外面来。
本来我以为是自己身体感染了病毒开始出现变化,但盯着伤口仔细看时,发现这种东西我之前好像见过。无咎曾在我面前操纵着这些细长的虫子,说是蛊……
现在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被病毒感染了,还是有蛊虫冒了出来。
不过,哑奴似乎对我手掌上的伤口很感兴趣,这一回他没有发狂一样抓着我就咬,而是托起我的手掌,像饮水一样吮吸伤口处的血液。
奇怪的是,我竟然察觉不到疼痛感,而哑奴的一双眼瞳仁也在不知不觉间由原先的乳白色渐渐染上一层血色。
“这到底是新型的变异呢?还是蛊虫的影响呢?”我感觉身上开始有些发冷,头也有些晕,才意识到这是缺血的反应,赶紧把哑奴推开。
他也不像之前那么狂躁,反而像是已经吃饱喝足了似的松开口,但依旧小心翼翼地继续托着我的手掌。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先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剩下一点淡粉的痕迹。
要不是失血的反应仍在,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没有受过伤。
便是这一刻,天河折返回来,在外面弄出些声响,还过来砸门跟我说话。
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感染,也不知道哑奴现在死而复生到底算不算是丧尸,只好根据以往看丧尸电影的经验,让他再等等。
可这人的脾气,显然是等不了一点。
咔嚓一声,门闩断裂,门从外面被强行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