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墨竹?”
……
这是一个温馨的卧室。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墙上挂着一幅风景画,墙角放着一盆盛开的鲜花。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
那人在喃喃自语,听上去像是某种祷告之词,但听不真切。
墨竹试图与他交流,询问他所处的地方是何处。但和之前做饭的女孩一样,那个人视若无睹,依然喃喃自语。
墨竹只能匆匆离开了卧室,来到了第三个房间。这是一个简朴的办公室,书桌上摆放着一台电脑和一摞文件,墙上挂着一幅家庭照片。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埋头工作,但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呆滞,仿佛在机械地执行任务。
出门,继续向下。
这里的楼梯似乎无穷无尽,每一个拐角后都有一个房间。
他尝试过返回上一个房间,明明上下只有一条路,一个楼梯,但转过拐角,却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墨竹感到越来越焦虑,自己仿佛困在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中,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每一扇门都通向另一个房间,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迷宫之中。而越是细致的观察,越是深陷其中,仿佛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悬浮的记忆,无法触及也无法逃离。
梳妆的女人,上学的课堂,商场的仓库,几乎每一个场景都是日常中随处可见的,但每一个场景却又让墨竹感到莫名的陌生。有什么不对劲,感觉那么的违和。
墨竹感觉自己似乎在被这个世界排斥,像是一个见证的过客,被囚禁于此,却又无法干涉,无法逃脱。
……
“船长!”
大胡子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们必须去帮助他们,他们是father的朋友,也是玛非亚的朋友。现在朋友需要我们。”
嘴上慷慨激昂,但大胡子的内心却有些苦涩。船上的水手们亲眼看到墨竹一行人在上岸后,不知怎么的中了邪似的呆立在原地,而且身体逐渐在变淡,似乎要消失一般。
其实他们没有更多的义务去帮助这位盟友,此时调转船头驶离这处诡异的港口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
如果不是大胡子看到他手下的水手们额头上那个窟窿,他或许也会假装没看见墨竹的异常。
如果大胡子没有看见那仿佛海蜇般半透明的触手钻入那个窟窿中,他或许会选择立刻逃跑。
如果大胡子不是在镜子中确认,自己的额头上也有一个窟窿。
如果不是那仿佛三五个人巨大的半透明怪物,趴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感觉脖子很重。
如果大胡子没看见那半透明的触手在往自己的脑子里钻……
所以,或许,他们这群人早就没救了,已经死了吧?
所以,或许,只有墨竹能救他们。
大胡子早就没得选了,他脑海中反复比较着,他猜测当船接近港口,他们见到那片水雾时,或许自己已经死了吧?
视线有些模糊,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大胡子伸手接住了。是一个圆圆的玻璃球一样的东西,却干瘪的恶心。好像有一根什么东西连在自己的眼眶上。
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水手们。那些老伙计们,有些头发脱落了,有些鼻子掉了。所有人都像在融化。但可笑的是他们自己却不知情,还在抗拒自己的命令。
大胡子轻轻从嘴里撸下一把牙齿,怒吼道:
“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