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交给明诀吗?”
娄煦沉默了一会,说:“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而且如今文衡已经和顾长烽成亲,这东西无非是告诫明诀不要惦记顾长烽,让明诀更快的死心,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沈明远想了想,道:“也是,那一会我们去客栈吃饭的时候,我交给明诀,相信他看了信,就能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嗯。”
以现在的马力,或许今天晚上就能到忻州的府邸,比他们预想的要快很多。沈明诀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周围的不同于京城和边疆的景色,伤感了很多天,他也该放下了。
除了晚上的那些梦,梦到父亲的死,梦到顾长烽和文衡的新婚夜,梦到小时候在乐坊受过的猥亵,梦到出入京城在将军府举步维艰的生活,梦到流落在克那苏手里,被割掉舌头......白天的时候,大部分的情绪都已经消失了,只有那些难以醒来的夜晚,残酷的事情才会一遍遍的上演,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撕碎了。
每次醒来,沈明诀都在想,他的人生,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好事发生吗?
或许曾经有,曾经他把母亲当做解救他的人,可是后来要他卖艺,小小年纪就要迎合那些客人;
曾经他把父亲当做解救他的人,可是后来父亲看着他被沈明远欺负,不管不顾;
曾经他把顾长烽当成来解救他的人,可如今顾长烽也成为了噩梦,并且成为了比割掉舌头还要痛苦的刀刃。
他的人生,好像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