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勉强理解,可下一段完全看不懂哇。
生涩的逐字朗读出来:“审能行之可长存,黄庭中人衣朱衣,关门壮龠盖两扉,幽阙侠之高魏魏。”
果然。
声音大也解决不了没脑子的问题。
学也学不进去,看又看不懂。
他能怎么办?
只好偷偷溜了。
他把书放回书架,一溜烟儿跑到门口,蹑手蹑脚的打开一条门缝,谨慎的向外张望。
一棵绽放的银杏树,叶子金黄如画,树下一个石桌,配着四个石凳。
冬天的雪没有搅乱秋天的意境,石桌上放着一个茶壶,两个杯子和一根老烟杆。
却只坐了一个人,仿佛在与空气对饮。
许仙撅着一个大腚,在书库的大门上左右变换着角度,满院子去寻第二个人的影子。
这红墙灰瓦也就那一个人望着院外的飘雪,乘着银杏树的风,饮着手中的茶。
“丘师祖。”
许仙小声的唤道:“丘师祖……”
“小许仙,你不好好看书,叫我作什么?”
丘玉举着茶杯遮去嘴角的笑,他老神在在的问道。
许仙挎着一个苦瓜脸,大倒苦水:“丘师祖啊,这满满一山的书是真看不下去啊。”
他委屈道:“而且就十来天时间,我怎么读的完嘛。”
见许仙这般苦恼,丘玉笑意更浓,茶杯都挡不住咧嘴的笑容。
“有多少读多少喽,你师父也是为你好啊。”
这有人听他诉苦,许仙反而来劲儿了,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不是吧,丘师祖。”
“这为好,也不能让我吃喝拉撒睡都在书库吧!”
“哎——”
丘玉拖长音,摇头说道:“你这小家伙也是满口跑火车的主。”
“一日三餐,也没见你饿着,这一到饭点,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晚课都给你免了,你是可劲儿疯了,狄慕那小丫头都被你带野了。”
丘玉颇为头疼的说道:“整天拉着人下什么五子棋、斗地主,我这胡子都给你小子给祸害了!”
说罢,他忙下茶杯,心疼的抚着为数不多的胡须,瞪眼道:“你这么皮性儿,该让你去挑几年水磨磨性子,再学法。”
许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就是想打发一下狄慕,教了她一些娱乐的小游戏。
没想到狄慕这妮子会这么喜欢。
糟糕的是,她牌品不好。
自己输了,她就一哭二闹三撒娇,缠着人非要继续,还赖皮说没准备,不能惩罚。
而当自己赢了,她就脖子往后一扬,活像一个恶魔,变着法的惩罚。
许仙小声抗议道:“那是她牌品不好……”
丘玉一听,猛喘一口粗气,险些将为数不多的给吹飞,他连忙按下乱扬的胡须。
他没好气道:“哎呀,你个臭小子,还不是你把她画成了小花猫,顶着一脸的墨水上了一天的课!”
许仙被噎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实在是被狄慕缠得受不了了,就想出一个馊主意,好让她知难而退。
输了就要用墨水在脸上画画,而且一天都不能洗。
显而易见,狄慕惨败,甚至可以用一溃千里、丢兵卸甲形容。
她为了一雪前耻,挨个和师兄弟、师叔师伯苦练牌技,这可苦了山门上下。
牌技没上涨,赖皮的本领蹭蹭往上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