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发问,马上就引来了几个年轻的执行者帮腔。
像他这样地位非凡又跋扈自大的长老,即便是进了酒店,也跟着三五名着正装的年轻手下。
这种手下不仅是为了保障格恩长老的安全(其实现在整个正厅都有公证所的高手环伺,根本不需要多派人手保护),也是为了在旁充门面,涨气势。
涨气势的其中一个有效方法,就是跟在上司身后,把他说的话加以重复。
所以,格恩手下的人也随之此起彼伏地忿怒道:“就是,你这女人算什么东西,敢跟格恩长老讲话?”
特子不怒反笑:“她是我整合运动二当家叶蓁儿,论辈分是和长老一样,都是统领大组织一方事业的班辈。若论地位,你身边这些论功无功、求名无名的见习执行者,不也照样说了话?”
这时,沈红叶却道:“特先生,恕我冒昧,看来我这次搭话不是时候,还是改日再来叨扰。”
“不,很是时候。”特子平心静气地说,“听你言下之意也是想过上两招,教宗没来的现下正是上佳的时机,不光能让大家观赏比剑以供消遣,我也早想试试拉特兰的实力,但在这里切磋交流恐怕会伤到旁人,所以我有个主意。”
“愿闻其详。”
特子道:“我们不妨以嘴说招,用口辩剑。”
沈红叶听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跃跃欲试地道:“那再合适不过了。”
霜星想了想,道:“光说招术,那岂不是跟辩论一样,究竟该怎么看。”
这时,在旁独自抽着烟的丁震居然开口,说出了悠长的一段藏语。
葛哀照旧代为翻译:“理唐王说,他可以用烟雾把二人招式展现在中央的圆桌上,这样所有人看到的就是烟雾构成的人影在战,比电影还要清楚。”
说完,丁震拿着手里的烟杆深吸一口,再以劲力猛吐,赫然在最中央的圆桌上构成了两个烟雾构成的人影。
白色的人影,一个偏红,一个偏蓝,偏红的那个身材修长,袖口与束腰扎的很紧,但一头秀发飘扬如落叶;而蓝色的那个显然个头要矮上一些,却只有左手,没有右手。
唯一相同的一点是,二人用的都是剑,长度相同,宽窄相同,制式也相同。
相同,有时就代表着公平。
纵然是烟雾凝结成的幻影,也是丁震制造的公平。
沈红叶和特子分别坐在圆桌的两端,所有人也都在凝视着桌上的影子,包括这两个人。
观众当中自然也包括老蕾,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玄妙的魔法,不仅比电视更清楚直观,又比画家做出的画更具风格。
但交手的这两人,一个是拉特兰这边身份显赫的主教,另一个是自己女儿青睐的青年才俊,一时间,他竟也不知到底该支持哪一方。
这样一番切磋,竟也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留意、担心了起来。
老蕾想的是:“闺女看重的这位小伙子,身份显赫,身手也必是不凡,如果他能赢,我一定要找准机会,跟他好好聊一聊,了解了解他的工作、事业的这些事,兴许为闺女找个好下家,也仍未可知。”
霜星这样想:“特子现在只有一只手,又是在两方势均力敌的前提下论剑,全身的气力乃至功力都无从发挥,绝对是吃了大亏。”
菲亚梅塔这样想:“斯卡雷特教官算是拉特兰顶尖的人物,射击技艺百发百中,却偏偏不务正业,跟这个姓特的比剑,无疑是处于劣势。”
但在对弈的两人中,特子却没怎么想,他心里仿佛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平静。
沈红叶也只看到特子抬起了手,冲着自己说道:“请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