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不断外涌,没一会便血染李相夷跟前的几块青砖。
耳侧还响起石水几人的呼唤声,但李相夷不断耳鸣,没一会便听不清身边人都在说什么。
在李相夷的视角中,这些人只剩嘴巴还在动。
声音却没了。
“门主,门主!”
李相夷拧眉摇摇头,耳压却还在升高,“嗡嗡”声格外严重。
直至笛飞声凌冽嗓音响起,这才勾起李相夷的听觉。
“你还真不怕死啊,李相夷。”
笛飞声前一步,刚好踩中李相夷的鲜血。
从他神态与姿势中便能看出,李相夷乱用内力,导致急火攻心,碧茶之毒从而被勾起,毒发全身,口吐黑血不止。
他若是执意如此,今日非得死在这百川院内不可。
面对李相夷的狼狈,笛飞声嗤笑一声:“明知自己不能运功,却还要前挡住我的攻击,李相夷,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话音刚落,石水几人连忙大喊:
“门主!门主您怎么样!”
石水早已重伤。
肩膀一处疼痛不已,唇边血迹早已干涸。
双腿被笛飞声横空一掌劈来,也不知全身筋骨有没有断。
可他仍旧顽强的朝着李相夷爬来,眼神中满是关切。
“门主,您还好吗!”
李相夷单手撑地,半晌没反应。
此刻,石水已经顾不身侧还躺着云彼丘的尸体。
那一侧血流成河,云彼丘死不瞑目,此刻瞪着双眼趴在白江鹑身边。
模样如此惨淡,叫人不忍直视。
可尽管如此,这帮人也无法过去关心,反而是担忧李相夷的情况。
只见李相夷缓缓抬头看向笛飞声,黑瞳中还有不甘的问了句:“为什么?”
一句话,问的笛飞声想笑。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唇边似有嘲讽之意的回答对方:
“本座想杀个人,哪来的为什么?”
彼时,百川院内一片沉寂。
明明还有活人,却谁也不敢声张,更不敢大声喘气。
笛飞声的压迫感,足以令这帮人闭嘴。
殊不知,角丽僬却满眼激动的看向笛飞声,下意识地靠近笛飞声身边。
在她看来,笛飞声之所以杀了云彼丘,是为了自己。
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动?
此刻的云彼丘已经倒在血泊中,无人关心,无人询问。
甚至得不到笛飞声一个在意的眼神。
可场面越是如此,角丽僬心中越是觉得,笛飞声对自己真好!
“咳咳……”
思虑间,李相夷仍在继续咳血。
大量鲜血夹杂黑色痕迹不断喷在地面。
原本还泛有光泽的青砖彼时已被血渍染黑。
别说百川院的人看不下去,就连角丽僬见了,都忍不住蹙眉。
换做常人,吐成这样早死了。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脆生生的声音:“相夷!”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抹倩影忽然闯入,穿过所有人的身侧,径直来到李相夷身边。
在她眼中,旁若无人,只有受伤的李相夷。
没一会,乔婉娩来到李相夷身边,将身子压低,与李相夷齐平,以此来观察李相夷的伤势到底如何。
可他仍在吐血,弄得乔婉娩一脸担忧,“相夷,你没事吧?”
角丽僬观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