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你爹他,命苦的像黄连水一样啊!”
张氏跪倒在地上,抱着李淮安拼命拍打着他的后背。
“安儿,你争气了,娘已经替你爹看过了,他是有爹有娘疼的人。
不说扫把星,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太后死死咬着唇不放,她的小儿子,她从怀上就盼着的小儿子。
居然那么憋屈的过完了他的半生?
“皇儿……”
“是娘的错,娘对不起你”
“是娘没护住你啊!”
寿康宫里,太后与张氏等人放声痛哭。
门外,皇上一脸泪水的站得笔直,身旁的顺公公眼泪不停的往下滚落。
原本要进去的腿,怎么也沉重到抬不起来。
皇上摇摇头,朝着身后的人摆摆手,悄无声息的又离开了寿康宫。
“皇上,您也别太伤心了!”
顺公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皇上道。
“如今该找的人全部都找回来了,太后她老人家伤心劲儿过了,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如今安王五王妃,小太子都在眼前,她老人家也不至于没有盼头。
皇上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这天下还得您为小太子把关呢!”
顺公公抬头看见皇上鬓角的白发,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再次落了下来。
皇上,也老了啊!
“朕一直以为,母后她对欣妍那样,是她痛恨生她的时候受了磨难。
所以回宫后,她一直对音游不冷不热的,却不想居然,真相是如此残忍的。”
皇上看着刺眼的夏日阳光,微微闭了闭眼,“王镇他们……如何了,走了吗?”
“回皇上,王国公一家已经上路了,王国公一把年纪了,老家去也是个好去处。”
“哦,对了,赵氏被国公爷 休了!”
顺公公说完,头也不敢抬。
太后与赵氏,王国公之间的恩怨,他们旁观者无法评论。
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或许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吧!
皇上默不作声,只是一步步地向前走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忧伤和无奈。
越往前走,感觉到浑身越来越冷,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冷无情。
他感到无比的孤单,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无人的荒野之中,四周只有寂寞和风声相伴。
他这一生,一直在防备着太多的人,担心他们会对他的皇位构成威胁。
他不得不送走了太多的人,其中有些是他的亲人,有些是他的朋友,有些则是他曾经信任的大臣。
他们或被处死,或被流放,或被罢官,每一个人的离开都使的他越来越孤独。
他曾经将赵氏一族除尽,现在又将王镇贬了官,发配他一家子回山阴老家养老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但他知道,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如今,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光了。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他不得不重新开始防备着每一个人。
他的嫡亲侄儿,他的母后,他都不能做到如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