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几个小时抽筋剥皮般的疼痛,萨克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感到体内的力量已被抽空,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冲击心头。
这也是正常的,获得一种东西时间久了,等到失去时就会产生类似的情绪,即便这样东西自己本身并不想要。
吃过金尊给的另一颗‘补药’,萨克斯身体上再度起了变化,每一寸皮肤都奇痒无比,抓都抓不过来。但与此同时,他原本拖沓下来的皮肤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紧致。
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当萨克斯再度醒来时,他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哭泣声。那是淑子发出的声音,应该是见到了自己丈夫的尸体吧。
萨克斯这么想着,坐起身。他借着照射进窗户的月光,打量了一会儿自己的双手,都变回来了。一双算不得粗壮,但强而有力的手臂。
既然重生为人,他也打算去看看那个曾今让自己徘徊而不敢进去的地方。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他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很快又出了酒店的大门。
和许多喝得醉醺醺的人擦肩而过,没有人关心这个大晚上还戴着帽兜的男人究竟要去干什么,就像人们不会关心一颗蚂蚁的死活一样。
晚上的黄金六边,焕发着它独有的朝气。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人们才能真正看清这是个怎样的地方。
如果仅仅是用灯红酒绿来形容,那就显得太过单薄了。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别处所无法找寻的娱乐。
穿着暴露的舞女们,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她们正明目张胆的走到街上拉客。
还有当街兜售白色粉状物体的家伙,他们手里的东西,大致看上去和面粉差不多,但肯定不是。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类型的赌坊。最受欢迎的,是几家以‘斗兽’为主题的场所。在那里,你能看到很多动物之间的比斗,从而押宝下注。比如水巨蜥和眼镜王蛇,究竟哪个厉害?黑猩猩和狒狒又孰强孰弱?
这样的噱头,确实能吸引不少人,但其中的残忍却几乎没人关注。
就像桑坤开的地下拳馆,差不多隔几天就会有人在那里丧命,然而来这里的观众们都是麻木的,他们不在乎死亡,只要死亡的不是自己。
萨克斯讨厌这样的地方,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所住的贫民窟。是的,在他看来,黄金六边和贫民窟没有太多的区别,真要说哪里不同,或许只有大家的穿着打扮不一样而已。但内心,都一模一样的贫瘠。
两年前,萨克斯在集镇的东郊住宅区,租了一间便宜的房子。那是一间独立的土胚房,外面刷了白色的石灰,但掩盖不了它破败潦倒的内在。
只有一张床,和一台收不到信号的电视机,当然还有一张用来摆放电视机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