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钟,铺面不远处的路口,一辆载着两个人的小踏板摩托车嘶吼着翘着头,以四十多公里的时速打了个滑,然后打着滚摔了出去,把身上的两个肤色黝黑的半大小孩结结实实地扔在地上。
不到十分钟,一辆救护车闪着警灯响着警报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一番检查之后将两个小伙抬上车,等待着交警和家属到场。
两个小伙伤得不轻,但也死不了,只是需要在医院里躺上不短的时间而已。
救护车不直接把他们拉走,非要等家属到场,伤势不重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俩货是歪果仁,没有华夏的医保,住院手续办起来比较麻烦。
还好这一条街很多店铺都是掸国人开的,为两个快要成年的掸国小伙找家属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到二十分钟,两个小伙的家属到场,交警也前后脚赶到。
事故很简单,就是鬼火少年玩火自焚摔车受伤的单一事故,没有另一方当事人,交警简单勘查完现场就收队走人了,救护车也拉着人回了医院。
不到半小时,勐连县人民医院里就涌进了七八个掸国小贩,纷纷表示自己是两个鬼火少年的家属,在医院里到处乱窜找人。
偏偏医院还没办法!
人家只是找人,不闹事!
当然,医院现在也并不怕有人来闹事。
外二科(创伤外科)病区的一半都被警方包场了呢!
里面住的一半是嫌疑人,另一半是军人警察!
现在楼道里的保洁阿姨都是警察扮的,看起来佝偻着腰身,身上可都带着家伙呢!
两个鬼火少年摔断了腿,医院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安排到了外二科病区的开放区域。
所以,他们的家属们很快就找到了人。
一个半小时后,莱西波比店里的两个伙计鬼鬼祟祟地进了他的珠宝店,垂手侍立在莱西波比身边。
“@%×&@#⊙×阿巴阿巴……”
两人把刚才在医院打探到的情况一股脑儿全用掸语告诉敏登和莱西波比。
敏登听完汇报之后,本就凉了半截的心就更加凉了。
因为从莱西波比的两个伙计口中,敏登没有听到他那个作死的弟弟的消息。
也就是说,武登不在医院!
“胞波,条子昨天端工厂有没有死人?”
敏登满怀期待地问莱西波比。
“没有!至少现场没有!只是两边一共伤了三十来个人!”
莱西波比信誓旦旦的说。
“那,为什么小武没在医院?”
敏登问出了一个傻子般的问题。
“呃,吴敏登,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不需要住院?要么直接进了看守所,要么就是在急诊科留观一下?”
莱西波比差点没把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喷出来,努力咽下之后急促地对敏登说,然后转头问两个伙计去急诊科看了没有。
从两个伙计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敏登已经彻底没脾气了。
他开始有种后悔的感觉,后悔跑这一趟勐连了。
摩蒂身上背着血债,这回落在华夏警方手里,别说逃走,保命都难了,要敏登出钱力救一个必死之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至于其他人,棋谱里从来只有弃车保帅的招,没有丢将保卒的理!
敏登唯一在乎的,只有武登!
作为曾经刀口舔血多年的前掸邦联合军中层领导,敏登虽然只是个主管后勤保障的,但也出生入死过,对危险的预感还是很敏锐的。
当他从莱西波比这里没有打探到武登的下落后,心里不知不觉就开始发毛了。
他跟华夏军方交过手,结果一败涂地,然后就没敢在华夏境内再犯事,所以凭经验来看,他在华夏警方眼里大概率还是清白的。
但这得有个前提:没人指控!
武登是在华夏直接被抓了现行的,辩无可辩,所以他为了保命的那一线希望,在被抓到莽卡派出所后不到两个小时就全招了,不但交代了自己的问题,还顺便把敏登也给卖了个底掉!
双河市局禁毒支队的人还没来得及从莽卡镇撤离,就又收到了省厅下发的紧急通知:疑似武登的同伙开始准备营救行动了!
高原收到通知后,只是攥紧了拳头,暗道一声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但随后的一通电话,让他冷汗直冒,迅速地下令把人转移到勐连县看守所。
那个电话就是杨雪峰打的。
杨雪峰很负责任地告诉他,据可靠情报,有一支战斗力不弱的雇佣兵小队即将入境,目标就是他们手里的武登!
高原不怕犯罪分子,也不怕武装毒贩,但听说这回来的是个完整的雇佣兵小队,头皮禁不住一阵阵发麻!
不过转念一想,心也宽了不少:再牛的雇佣兵,遇上成建制的部队也得跪了!
有种他们就到勐连县看守所劫狱吧!
都不用再多有别的人,单单镇守看守所的那一支满编武警内卫中队就有能力对他们说:来都来了,就都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