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跟着庄宜霏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楼梯拐角。
她佯装懵懂,还故意问道,“庄同学,我们不是要去校务处领东西么?”
眼见四周寂静,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庄宜霏也不装了,一把就将温幼梨推撞在墙上,“戏子带大的就是不要脸!”
“庄同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幼梨觉得扮可怜逗小姑娘也挺有意思,夹着嗓子说话时,身体也更抖得颤巍巍。
“听不懂?全班都知道我喜欢许钟年,我父亲也在他父亲手底下做事,我们两个...大学毕业说不定是要结婚的!你、你还敢去勾引他?”
庄宜霏越说越生气,扬手就要揪对方头发,只是没想到手刚举过头顶,就被少女用力扼住了手腕。
“你——”她气急败坏的惊呼,又看到少女扬起的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脸上,喉咙紧绷如弦,下意识也闭上了双眼。
脸上没有火辣辣的疼。
庄宜霏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那张近在咫尺笑得纯善无害的脸庞,非但没让她感到一丝善良,相反还头皮发麻,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冰凉的指尖轻轻落在她脸上,指腹慢条斯理描摹着她眉眼和鼻梁的轮廓。
“庄同学不愧是大家闺秀,瞧瞧这骨相生得多好。”温幼梨将庄宜霏狠狠往前一拽,她趔趄没站稳,几乎半跪在地上要仰起头去看面前的少女。
“温幼梨你疯了?你敢这样欺负我?”
“我当然敢了。”温幼梨摸出一早就藏好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我这么敢,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缺钱,我只是帮你找到赚快钱的路子!”
“你这算不算承认...那天谈论督军府找冲喜新娘的事,其实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庄宜霏结结巴巴“我”了半天也没蹦出个屁。
“庄大小姐,不如我们谈谈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我、我听不懂!”庄宜霏根本没那个胆子供出幕后主使,只能装傻充愣。
凉到刺骨的刀面紧贴她的脸,比刀面更凉薄瘆人的是——少女那双从始至终都笑吟吟的眼睛。
“庄大小姐的脸好软,就是...”水果刀从横变竖,刀刃压在了庄宜霏的嘴唇上,“这嘴太硬,我不喜欢。”
“别...别乱来,我、我求求你...”庄宜霏完全不敢用力喘息,说话声气若游丝,两股之下的腿软了又软,就差真的给少女跪下磕头认错了。
“我对那个姓许的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让你在我面前故意提起去督军府当冲喜新娘。”
“实话告诉你,老督军死了我也不打算离开督军府,我得找出故意让我往圈子里钻,还四处散布流言,害我名声尽损的人。左右我都是督军府的夫人,名义上的好大儿还是少帅,以后沪海上流圈也会有我一席之地。就算你和那个姓许的结了婚,我也压你一头,我想挤兑你就挤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