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母亲也会让自己接触关于奥奇传说世界观的知识,或者学习枪法运用灵纹,但都只是短暂的枯燥。
“还是很感谢你能带我来这些地方。因为我的身份,孤独常伴我左右。”王雨霏淡淡的说道。楚瑞看向她,此时她的那双眼睛变得深邃,连阳光也无法穿透。
“身份?”楚瑞疑惑。起初面对她说的话,觉得王雨霏这样的人应该会被家里宠成公主,想要得到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她对待人的表现很平淡,那是因为没有什么值得她好奇的了。但提到“身份”一词,楚瑞有点好奇她的身世,或者是说她背后的势力。
不知不觉缆车已经走完一圈。
“二位?”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两人才下了缆车。
根据楚瑞之前的要求,两人走向登向山顶的缆车。而过程中,王雨霏又恢复到原本平静的状态,面对一路上楚瑞的热情,也都是平淡地回应。
山脚下的缆车处,两人坐了上去,等待缆车缓缓启动。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王雨霏问。
“其实……其实我还是挺想多了解你的吧。”楚瑞憋了半天才说出来。
王雨霏此时和刚才一样,望着远方。
“嗯。”过了许久,她才点头。
“你知道关于双生子的灵纹吗?”王雨霏突然问。
“不知道。”楚瑞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哥哥,我们曾呆在一个家族里。”王雨霏说道,“因为某个只会杀戮的怪物,导致了后面家族分裂了,家族中的族人分散后在各个地区称王。我的哥哥因为强大的实力,和某个家族结为盟友,我们帮助他们继承人获得强大的血统……”
“很不错的家庭环境。”楚瑞随口说。
“嗯?”王雨霏疑惑。
“你哥哥实力强大,又能和某个家族结盟,说明你背后势力蛮厉害的。照这样来看,你应该很受宠才对。难有哥哥不宠自己的妹妹啊?”楚瑞解释道。
“并不是这样,兄妹只是表面关系,更多的情况来看,我只是他的棋子罢了。”王雨霏说,“和他结盟的那个家族,得到了他提供不少的宝贵知识,壮大了起来。渐渐的,他就成为了那个家族幕后的人……我便成为棋子,从那时候开始……”她缓了缓,“他要求的事情,我就会作为棋子替他解决。”
楚瑞沉默了,这和他想要了解的身世截然相反。他认为王雨霏过着家庭和睦的生活,自己则是金闪闪的公主,所以对人的态度总是那么地高冷。
“在此之前,我很少能得到外出的机会,因为自身的某种原因。第一次执行他的任务,我完成得很出色,当我兴高采烈地向他汇报时,他却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他想要的是以王者般的姿态藐视一切,将一切外敌都扼杀清除。可我带着部分情感,面对将死的敌人并没有痛下杀手解决掉,这一举动便让敌人几乎知晓我的身份,好在那些敌人活不了多久。”王雨霏接着说,“后来家族在哥哥帮助下,家族研制出一种药剂,我服用了它,它给了我部分哥哥的灵纹之力,以及封闭了我的情感。”
“难道你没想过逃离这种生活吗?”楚瑞问。
“逃离?不可能的。你见过棋子会脱离执棋人的控制吗?我和他之间存在某种共生关系,所以我离不开他。对于那次任务,哥哥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们的身份在人类社会不能暴露,否则会引来没必要的麻烦。无论是对于人类也好,还是某些初代种的龙之侍从也罢。不过那瓶药剂确实不错,完美地隐藏了我的身份,更好地控制了我的躯体,也能更好地施展出灵纹,或适应新的灵纹。”王雨霏淡淡地说,“所以,它便成就了今天的我。”
“原来是这样啊。”楚瑞点头,他有些同情这个女孩的经历。
“渐渐的,我明白了他的用意。小时候他总是站在我的面前,面对欺负我们的外敌,哥哥强大的实力完全压制住他们,他们眼神充满着恐惧,身体发颤地跪地,嘴中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语,可终究难逃一死。可哥哥为什么非要杀害他们呢?后来我才明白那种眼神之中并不是只有恐惧,而是掺杂着些许惊喜。就像一个濒死的人行走在茫茫雪原之中,遇到一只濒死的海豹,它的皮毛可以御寒,脂肪可作燃油,血肉可以当做食物。哥哥就像雪原,敌人就像行走雪原的探险家,高贵的血统完全磨灭了探险家的意志力,失败带来的后面正快速消耗他们的体力;而我们的身份价值就像是海豹,如果他们存活下来,我们身上的价值就会被他们瓜分,我们的末日就会来临。”王雨霏说,“所以他们就得死。哥哥说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在他们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开始,秘密就不会被泄露出去。”
“这比喻……嘶,好恰当啊。”楚瑞尴尬地笑了笑。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觊觎我们身上的秘密,我们要做的就是清除那些偷盗者,将自己保护起来。”王雨霏说,“后来他发现独善其身并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所以选择了结盟,找到一个混血种界有一定地位的家族,他提供部分龙类知识,帮助家族壮大自身实力。”
“这样看来也蛮好的嘛。”
“说实话,这一点儿都不好。”王雨霏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楚瑞有些吃惊,“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是他的妹妹,这样的话,也许我还会自由一点吧。”
缆车缓缓地前进着,充满暖意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射在她的眼睛里,却穿透不了那一片忧伤的平静。缆车就像是鸟笼,困住着想要振翅的金丝雀。它可以高歌,但无法歌颂出自由;阳光能给鸟笼下来色彩,却不能温暖它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