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似乎并不惊讶。”长孙元嘉对于顺康帝的反应感到惊讶。
顺康帝只是道了句:“那是朝朝的孩子。”
东方花朝?长孙元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顺康帝站了起来:“朕累了,你退下吧。”
“父皇……”长孙元嘉伸手去扶顺康帝,顺康帝却摆摆手让他走。
顺康帝真的病了,病的蹊跷。
同时,顺康帝似乎也放下了要杀江枫的执念,整个人变得随和起来。
他对长孙元嘉说:“当年,修远将枫儿交给朕去守边疆,朕真的很高兴。高兴修远对朕的信任,高兴可以亲自将朝朝的孩子养大。”
“朕知道修远对朕,对王朝绝无二心,可随着江家军的日益壮大,朕对修远的这份信任便渐渐消失了。朕明知道修远不会有二心,可朕却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信任修远。”
“朕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奇怪。梦里的枫儿死了,被人毒死了。修远便举兵杀回了京城……”
长孙元嘉听着顺康帝的话,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朕知道那只是个梦,可朕就是怕。所以,朕要让修远死,要让枫儿死……”
顺康帝越来越激动,甚至剧烈咳嗽了起来。
长孙元嘉连忙伸手轻轻拍着顺康帝的后背:“父皇,别说了,您该休息了。”
“元嘉。”顺康帝猛地抓住长孙元嘉的手:“你是朕亲手教出来的, 你是最像朕的,所以你能明白朕的对不对?你能明白的对不对?”
顺康帝死死盯着长孙元嘉,迫切地想要从长孙元嘉嘴里听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
可长孙元嘉却说:“儿臣……不明白。”
“你怎会不明白?你必须明白!”顺康帝忽然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颓然了下来:“是了,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长孙元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顺康帝,心中毫无波澜。
他扶着顺康帝躺下:“您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无非就是帝王的猜忌,长孙元嘉并不想明白。
三个月后,郦城外二十里处。
“阿兄,前方便是郦城,我们终于到了。”龙战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江枫眺望着远方,心中一片复杂。
其实,他们半个月前就应该到郦城了,可他们在玉隆城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在玉隆城等暖竹,等卜三他们。
可等了半个月都没能等到暖竹他们。
“走吧,争取天黑之前进城。”江枫说道。
“好~”龙战扛着中间,连蹦带跳地往前跑:“阿兄,等入了郦城我定带你好好吃一顿。这郦城里要属……”
马蹄声传来,龙战收了声转身好奇地看去。
只见一大队人马朝这边奔来,黑色的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马蹄踏起的灰尘,好似要遮天蔽日。
“江?”龙战看清了旗帜上的字顿时瞪大了眼睛:“江字旗,是江家军,阿兄是江家军!”
看着那由远而近的人马,江枫一脸平静,而内心也并无波澜。
那队人马在距离江枫大约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全部翻身下马。
为首的将领大步朝江枫走来,望着江枫的眼神透着浓浓的心疼。
那将领在江枫面前站定脚步,行礼道:“末将特来接世子……回家。”
江枫的目光落在那将领的脸上,她伸手扶了一下将领的手臂低声道:“辛苦于叔叔了。”
“世子认得末将?”这位于姓将领面露激动之色。
“父亲在世时,常常提起您。”江枫如此道。
此时的江枫才明白江渡那时按着她对着画册认人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