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结给阎行行讲着八卦,手上的筷子却伸向油焖大虾的盘子,夹起最后三只虾,放进了石御的碗里。
余光瞄到石御惊讶的表情,钟结微微弯起嘴角,他刚刚不是没看到石御失落的表情,只是他媳妇今天更想吃排骨,所以只好委屈大侄子吃点虾了。
阎行行也注意到了钟结的动作,其实刚刚钟结把最后一块排骨夹给她时,她也注意到了石御的表情,只是排骨已经进了她的碗里,再夹给石御不太合适,幸好钟结没有忽略石御的心情。
“后来呢?”
阎行行追问着钟结后面的八卦,故意让石御没有机会开口拒绝投喂。
钟结自然明白阎行行的意思,顺着她的问题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他们两家的感情很好,经常互相串门,一起出游,历白大了姜江12岁嘛,姜江四五岁的时候很喜欢黏在历白身后叫大哥哥,那时候的历白正是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哪愿意带她一个小丫头玩儿啊,就很不愿意两家一起出游。”
钟结叹口气,“直到姜江八岁那年。”
阎行行刚好咽下最后一口饭,就听到钟结的叹气,差点呛到。
“咳,八岁那年怎么了?”
石御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叔叔讲历白和姜江的事情,也放下了碗筷静静的听着。
“那年姜江的父母带姜江去游乐场玩了整整一天,回程的路上却不幸的与一辆货车发生了车祸。”
“啊。”
“啊。”
阎行行和石御同时惊呼出声,没想到姜江的儿时遇到了这样的祸事。
“货车司机是疲劳驾驶,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撞上了姜家的车,由于撞击,姜江父亲当场死亡,姜江母亲用身体为姜江抵挡住大部分撞击的力道,虽然没有当场死亡,却也没坚持到医院,在路上就...”
“怎么会这样?”
石御不敢相信,那个对他特别温柔的姜江姐小时候的遭遇居然这么悲惨。
“姜江被母亲保护着,虽没有严重的内伤却也导致了她腿部骨折,好在并不严重,可因为这巨大的刺激,姜江产生了自我保护意识,不说话不交流,完全封闭自我。”
“后来货车司机的家里赔付了医药费和赔偿金,好像是三百多万吧,可由于姜江的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姜江的监护人一职就成了问题,她的好几个亲戚因此争来争去的。”
阎行行撇撇嘴,“这争的恐怕不是姜江,是她父母的赔偿金吧。”
钟结再度叹息,人性啊,就是这么直白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