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奇的是,传闻中的双子国,皆诞双子精灵,因而此国较异地更重亲情,更重团体,更重情意。也正如此,民风淳朴团结,国力越盛。加之该国精灵自诞生之日,面容不改,如非意外受伤,年寿不绝。
盛世双子,寿命不绝,传闻不断,竟遭嫉妒。
一连数国突然围攻双子国,他们家园终究沦为刀光剑影、硝烟弥漫、尸堆如山的战场。
而就在这兵荒马乱之时,断桥小江边,一柳一桃,结伴而生。恰为一日,皆诞精灵,视为兄妹,乃“清”与“风”是也。
也正是由于诞生于风云突变之时,双子国处处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短缺的风貌精华导致精灵难以修炼成形。纵得以成形者,面容、身姿都较一般精灵稚嫩,这也是为何“清”与“风”如今依旧面容年少的缘故。
所幸的是,他们都遇上了双子国的骁勇将军。
雷崖不禁疑惑:“既是双子国的骁勇将军,又怎会招收初生的精灵?”
眼带希冀,又填感激,清补充道:“昼晖比我年长,初见时已是双子国数一数二的灵力武斗高手。因此,将军赐予昼晖首席护卫,常年跟随作战。而我,正是因天资不足,当时灵力低下,却最易掩人耳目。加之我勤于轻功,精于谋划,刺探敌情最为合适。穷途末路之下,我也是万幸进入将军府,得以磨练。”
欢馨的神色逗留不久,清便抿唇沉痛:“承蒙将军庇护,我、风儿、昼晖、画露都得以在府内久居,除作战之外,四者皆勤于修炼,乐也融融。那时,偶尔得知,昼晖年长我几岁,真身本为一抹朝阳。刚想细谈身世,意外便发生了。”
说到此处,清双拳紧握。白玉指环紧扣其食指,痛苦的力量凝聚手间,青筋尽显。
“我们至今不知,那是什么......起初血云漫天,乌鸦横飞,声音叫人心慌意乱。骁勇将军命人出府探测,竟无一返还。千钧一发之下,将军、我与昼晖跃上府邸高瓦,眺望之后,竟然发现一阵雷鸣电击从万岁山扑面迎来。电击之处,或夷为平地,或化为烟灰,将军府周遭已是残骸断臂、血流成河。”
锥心的记忆越是痛苦,越是难以磨灭。清还记得,双子国国破家亡那一刹那,仿佛世界毁灭,万里之内,恍如再无生机。
不敢看,不敢听,不敢嗅,不敢言语。
你的意志分明知道,你所处的每一寸国土,皆是灰烬,皆是哀嚎,皆是血腥。
三者从高墙瓦砾上跳落,发现府邸众人纷纷逃散,徒留画露与风儿站在门庭大院,守候将军府。
“我们本打算冲出大门,与其同归于尽。谁知电闪一击即中,将军府瞬间火海漫天,浓烟翻滚,根本无法分辨东西。幸而大院有四个木桶,画露备来湿水手帕,捂住口鼻,我们三者躲于其中,画露与风儿抱于最后木桶。但后来......”
清突然停下,百感交集让他无法继续回忆。咽喉似有气流涌上,堵住他的言语,鼻头一酸,薄肤惹上一层淡红。
丧国之痛,难以疏解。
身为医者,雷崖不是没有看透生死,只是此刻,任何言语也无法抚慰沧海桑田的悲痛“后来你们逃出来了……”
“不!不!我们没有逃出!”清直直地与其对视,通红的眼眶镇住了雷崖。
“那并非普通雷电,是使用了灵力的通天乾坤雷,我们躲在木桶中也只是隔绝了部分雷电。在第六次电击时,我们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一度昏厥。只是将军……在第七下闪电降临之前,将军……他挣脱木桶,倾尽一身法术封印另外三只木桶……”
血红渲染了大地与苍穹,只有死亡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我们。木桶之中,清、风儿、昼晖、画露只听到了将军的一声惨叫,由于封印,他们也根本无法施以援救。
他们的将军,恩重如山的将军,终究为了国家,为了他们……牺牲于战役。
灰飞烟灭。
似有人抹去历史一般,精灵界度,再无双子国。
有的,也只是只言片语的……传说。
“偶然之下,每芯的辟灵血沾染了昼晖的木桶,其封印解除。但物是人非……我们四者散落各地,是昼晖与每芯千辛万苦……才寻得我们每一个。”
而国破家亡……却已成传说,无人过问。
“啊!”
遥远而沉痛回忆再次被打断,清不禁惊吓一抖,这…这尖叫?
来自地下,是每芯!
每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