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咋走了一会神,那女亡精都快到跟前了?啊!啊?
我的清、风、昼晖呢?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需要临危不乱。
卒!
“还愣着?想想法子出去啊。”昼晖顾不得我这块木头,早在女亡精身后施法武斗,那九支光叶青铜剑瞬间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忘川河上,逐个寒水怪的头颅被击破。
可女亡精的裙摆流水涓涓,硬是再生出忘川,寒水怪的嘴脸不断重新繁衍。
另一边,清在我身后,盘腿而坐,突然微微俯身细嗅,眼神最后落在女亡精那身青衣裙上,随后清眉头紧皱,似在疑虑。
犹豫片刻,清喃喃自语:“那是......青塘时期的服饰。”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她是……是青塘年代的水草新娘!”
昼晖听闻,不觉一惊。如若清判断没错,这只亡精……存留最少有一千多年,居然至今尚未被化念?这......想来也曾是个执着的精灵!
见亡精新娘气势汹汹,清只好双指交心旋转,默念咒语。在咒语下,只见我那小可爱风儿随之幻化成桃瓣,缤纷落下,以我身后浮雕为中央,迅速形成龙卷风漩涡。
有时候,我在想,清这职业挺好的。每次打架,他就只要设好结界便能安静坐着,耍帅念咒,但小可爱风儿就得听从咒语指示,亲身动手,武斗四方。
这年头,还是做脑力活舒爽。
风儿的龙卷风起效显著,一时间,我身边的浓烟都被卷入身后的柱子,方圆七米之内,倒是看清了。
这白舟一开始为外国巨轮模样,豪华而典雅,现如今亡精新娘收回幻术,偌大的舱舟空间,白苍苍一片。除了巨大的柱子,一无所有。
柱子?
是螺旋扶梯!对,白舟的出入口是连接着螺旋扶梯的,在哪?
凭着仅有的视觉,我跟着视线中各个柱子虚影狂奔而去。瞧着我变换逃跑方向,亡精新娘咧嘴讥笑,额心中央的花黄渗出一点泪,倏尔落地幻化为水草,衍生朝我直奔。那水草瞬间迸裂的粘液,直惹得我恶心连连。
因着昼晖挥剑缠着她的裙摆,亡精新娘不得前行,水草生长速度才稍缓。
我死命往前跑,却因着七米视线,一次又一次找错。暮的,一水草边触拉住我的右脚踝,猛然往反方向拉扯,老娘直接就跟船底来了个深吻啊!
我说,水草你拉就拉,为毛还黏糊糊的恶心人呢?
脚腕受力越来越紧,那绿色刺腥的粘液消融了裤脚,啄食着老娘不多得的皎白肌肤。我恨,老娘全身上下,最白的就是脚踝了,你敢留疤,你试试?
说了也白说,毕竟水草不通人话。
要不是我卯上吃肉的劲儿,十指锁扣这柱子,估计老娘现在已经窝在亡精新娘温柔的臂膀里了。
话说,怎么越来越痒了?
只见那水草粘液中滋生出无数熙熙嚷嚷、息息作动的小黑点。
颈椎突然一僵,这是繁殖中的水......水蛭!难怪一阵血腥。
咬我可以,但不能恶心我啊,鸡皮疙瘩瞬间填满肌肤!
渐渐的,右脚踝肿血,一条又一条的凉意爬上小腿。
“你以为,不让我接近她,她就不用殉葬吗?荒唐!”亡精新娘回首,冲着昼晖魅惑一笑,随后万千寒水怪从忘川一跃,生生在昼晖腿上、臂上抓出数不清的血痕。我能看见,那寒水鬼的指甲缝里,填满着浓毒与昼晖的血肉。
幸得昼晖敏捷,弓腰纵跳,才不至于倒地不起:“你是何人派来?为何要伤无辜之人?”
那亡精新娘乍看心狠手辣。但瞧这小眼神、小身板的,约莫生前也是个艳绝一方的娇弱美人儿。“无辜之人?此处何人不无辜?可又只有谁能挣脱这痛苦无休的牢笼?”
一言落下,我能明显看到清、风、昼晖皆是一愣。眼下皆是诉不尽、说不绝的苦楚。
“她若能替我殉葬,换我这一千三百多年的屈辱,我,为何不伤了她?杀......了她!”那亡精新娘声嘶力竭,而我脚腕之力竟然逐渐减弱。
昼晖这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趁着她不留神,我得抓紧想出逃脱的办法。然小腿奇痒难耐,着附在腿上的水蛭吸血后充盈膨胀,其原本黝黑的皮肤越来越薄,透着新鲜的血液流动的痕迹,愈见可怕。
甚至有一条盘上了我耳脖之间,眼见就要冲我脉搏一咬,直叫我脑袋一片空白。
为防止雾气缠绕我,正在施行风咒的清必须坚持作法,分身乏术。转眼一想,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我这可怜虫啊。
瞧我上下黑条爬满的模样,是真虫了!
风儿满头大汗,见状,硬是拼出一阵直风,只为驱走我身上部分水蛭。
那条耳脖之间的水蛭被吹起,倏尔遇见一阵强光,瞬间化作一滩腥血。是的,抹在了老娘脖子上。
刚刚那道光......不可能来自于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