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缓缓坐了起来，惨白的面色慢慢恢复红光，吐出来一口浊气，运气疗神。

“你刚刚用自己的证道果位来为我们断后，你可知这样的后果？”

海神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身上的神性都微弱了许多，即使是自己也不敢如此托大，这与舍去自己半身修为无异，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可能终身修为不能再进一步，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大圣摇了摇头。

身后燃起一团微弱的火焰，伴随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那如点点繁星般的火焰，乃是他与生俱来的本命之火，这团原本应该炽热无比的心火却变得如此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熄灭。

它的光芒不再耀眼，只剩下黯淡的余晖，就像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在艰难地喘息着最后的气息。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此次前来，只是我的一道分身，我派出许多道分身前往各个世界，终是有心无力，我的本体应该已经战死，若有机会，活下去！”

大圣的声音越来越轻，心火燃尽，生命归零，他变为一根毫毛，海神叹息一声。

“我的神龙终究还是救不下他，只能延长他些许寿命。”

天未杰向毫毛深深鞠了一躬，毫毛化作定海神针，机械臂自动附着其上，单着一臂的他显得极为滑稽，但机械神的神力已经慢慢开始激活。

颇有一丝大圣余风。

一根长棍划天，一抹金光坠地，一梦黄粱，大梦万古。

“它，靠近了。”

天未杰背起海神迅速后撤，可又能撤到哪里去？终是蜉蚁撼树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