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穆离迟半眯着眸子,连连冷笑,“好,很好!”
“从没有人敢连耍我两次,你是第一个。”
爱情可以让人蒙蔽双眼,甘愿装聋作哑。
在狱中的90多个日夜,他都在为她找借口开脱。
现下局势明朗,他没理由再容她,即使她曾牢牢占据着他整颗心房。倨傲的他,断不会放任自己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两次。
他扣动扳机对向她的眉心,
“说你的遗言!”
以南神色淡然,凭着直觉,迎上他幽深叵测的眸子,
“找个没人的地儿动手,我怕吓到别人。”
“好!”
“不要告诉我妈!”
“好!”
“还有什么,一并提了。”
以南摇了摇头,“没了。”
“动手吧!”
她缓缓阖上眼,面色平静如水。沐彦死了,她也没有苟活的必要了。
枪声响起,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倏然掀眸,刚才那一刻她真得做了必死的准备。
穆离迟将手枪扔到地上,压迫性俯身,
“你想死,我偏不如你愿!”
“开灯!”
刺目的灯光亮起,以南本能眯起眸子,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睁开眼。她下意识寻找沐彦的身影,可惜没有。
滴答声还在响,她扭着脖子寻找声源。
“你在找他吗?”
穆离迟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幽森的戾气,是她未曾见过模样。
他的身后是一个白色的落地纱帘,纱帘后有一团黑色物体。随着纱帘缓缓掀开,那团黑色物体也露出了真容,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彦。
他双眼微垂坐在轮椅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一根带血的管子从胳膊处垂下,管子的连接处是一个透明容器,容器内满满都是血。
“沐彦!沐彦!”
以南挣扎着想要过去,岂料却连人带椅栽倒在地上。
“放了他吧,穆离迟!是我偷了u盘,是我出卖的你。你要杀就杀我!”
她头抵在地上,声嘶力竭大喊。
穆离迟拎着她的头,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在她的头上流连片刻,缓缓往下滑,待摸到脸上的湿潆后,他倏地收回了手。
那些东西竟是那样刺目、滚烫,烫的他皮肤生疼,像硫酸一般,侵蚀着他的心脏。
那酸涩生生哽住了咽喉,窒住了他的呼吸,蜷缩的手指紧了又紧,艰难挤出,
“你很怕他死?”
他嗓音低沉,又哑又涩。
以南不停地流泪,除了求他别无他法。
她眼眶彤红,面露哀恸,“穆离迟,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穆离迟仰天长啸,“哈哈……你怕他死……哈哈……”
“可谁来放过我,啊?当你把U盘交给别人的那刻,你可曾想过我会不会死!”
他愤然拿起地上的手枪,戳向以南的胸脯。他早应该一枪毙了她。
他发狠叩紧牙关,牙咯咯作响,手腕连着胳膊颤了又颤,终是下不去手。